内有黄巾,较之扬州,难取亦难守,可越是难,只要能打下来、守得住,收获也就会越大。
试想:取下二州之后,收数十万的黄巾之部众为己用,纳两州富饶的产出充军资,实力必然大增不说,到得那时,还能以徐州为倚,用此两州为翼,进则可谋略冀、豫,守亦足可与袁绍、公孙瓒相抗衡,若把徐州比作诸侯之资,那么得了青、兖之后,据有三州,就是天下之资,有可以一争天下的资本了。
那么,该如何规取青、兖?
头一件需要做的事,就是得找个由头,否则便是出师无名。
“名”虽然是个很虚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就像“大义”一样,没了这个东西,很多事情就不好办,勉强去办,必会为海内所指,成为“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就算不在乎天下人的抨击,不在意会得到一身骂名,事情也不一定见得就能办好,故而,荀贞就想着能借此次遣使去西京的机会,找到一个可以染指青、兖的机会。
那么,什么样的机会才能使他有借口插手青、兖?
如能向朝廷要来一个青州或兖州的郡职,把他的人安插进去,之后,倘遇兵乱,又或黄巾肆虐,他安插进去的人向他求援,他自便就有了进兵青、兖的借口。
此即是他遣使面圣的第二个目的。
得到朝廷的王命诏拜,以为自己立身徐州的政治资本,再找到一个染指青、兖的机会,以为自己来日谋取天下的实际资本,这两个目的头一个还好说,第二个却是不可对外人言的,所以,在赵昱之外,荀贞还得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与赵昱一起去西京。
最信得过的当然是本族人了,本族人中於天下有名、而现又从在荀贞身边的只有荀彧、荀攸、荀谌、荀衍四人,荀彧、荀攸,分擅政、军,荀贞片刻也离不开他俩,荀谌、荀衍兄弟相比,荀衍的政才为优,而荀谌的口才更好,所以,荀贞又选定了荀谌也去长安。
此是原因之二,选荀谌的缘故。
从徐州到长安万里之遥,往返得几个月,而今天下多事,久则变多,应要只争朝夕,以求能得先手,诏命和插手青兖的借口都是越早到手越好,人选既已定下,事不宜迟,荀贞决定遣赵昱、荀谌两人及早启程。
给他俩正式下达意旨之前,荀贞使人召了荀谌过来,於堂中见他。
典韦等在门外警卫,荀贞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堂上也没有别人,只有荀贞和荀谌两人。
荀贞叫荀谌挪席到自己案前,对他说道:“文若、公达与志才,此前都有过提议,说今既得徐州,当遣使赴西京,奉承天子,以尽忠诚,治中张公到府后,亦有此议。我经过深思细酌,有意请兄与别驾赵公代表我去见至尊,兄愿行否?”
遣使面圣这件事,荀贞虽然没有正式地说过,但荀谌也有过耳闻,之前多次出使,荀贞都是用的他,故而当时他就猜到荀贞这次也很有可能会遣他去,此时听了,见是果然如此,因已有心理准备,当即说道:“这是大事,我一定会和别驾把此事办好。”
“徐州离西京道远,豫州境内还好,出了豫州再往西,沿路盗贼众多,豺狼满道,长安城内外又皆为董兵把持,实虎穴是也,兄此去,一定要万万谨慎,沿途不可大意,到了长安,也需谨言慎行,不可多与朝臣交接,以免为董卓所疑,使兄受其害。”
荀谌点头说道:“吾弟放心,我此去必然谨慎。”
“请兄见圣,觐见只是其一,另有两事相托。”
“何事也?”
“今虽得徐州,诏命未下,外有袁本初在冀,公孙伯珪在幽,袁公路窥伺在荆、扬,此皆虎狼也,内有一些徐州士人以为我无诏击州,是犯上乱行,犹有不服,我席不能安。这第一件事,便是请兄必要向朝廷要一道诏书,王命既下,则徐州安矣。”
“是。”
“现今长安与关东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