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尚正,从今天起,州里如果有人来求见他但是却没有州刺史王芬的檄文的,他一概不见。
州里的人好打发,但话说回来,如果赵然从州里请的人无功而返,那么可以想象,赵然肯定会转而不得不选择第一个办法,也即飞书京师,向赵忠求援了。
荀贞仔仔细细地考虑过了:赵然遣人去州里找人,他找到的人再从州里来到邺县,这需要时间,荀贞再闭门杜客不见这个人,又可以拖延几天,直到赵然无计可施,不得不向赵忠求援,再等赵忠派的人来到邺县,前前后后这些时间加到一块儿,少说也得两个月,有此两个月在手,足够把李鹄的嘴撬开,将此案办成铁案了。
就像前边所说的,只要能把此案办成铁案,那便是赵忠插手又能如何
案子是铁案证据确凿,就算赵忠赵然再恼怒含恨,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多,他们会更恨荀贞一点,可手中如无荀贞的把柄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们却也是不能把荀贞拉下马的,要知,就算赵忠因为含恨而想诬陷荀贞,至少他也得空穴来风,得有点说得过去的依据,不能凭空捏造,也就是说,也得碰上个合适的机会才行,毕竟荀贞现如今在朝中也是有朋友的人了,不是说诬陷就能诬陷的,毫无依据的诬陷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是十月前,考虑到由守转正,荀贞可能还会斟酌再三,可现在审配已经去京师上计了,荀贞从上任以来的所有功绩政绩,朝廷很快就会知道了,他的这个守魏郡太守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等到明年二月时就必能转为真太守的了,那他现在又何必再担忧赵忠
况且,再进一步说,反正荀贞和赵家已经是对头了,而且荀贞也已经做出诛赵的决定了,那么不给赵忠赵然面子,管他们多怨恨他,也都无所谓了。
荀贞心道:被李鹄被捕这件事一闹,至少几个月半年之内,赵然是没功夫再来找我的麻烦了,有了这几个月半年的时间在手,君昌无论如何也是能把魏光或别的人收买成了吧。
只要能把魏光或别的知道赵家底细的人收买到手,那主动权就全在荀贞手上了。
一边是荀贞尽知赵家的隐秘不法之事,一边是赵家茫然无知,再加上经过此次捕拿李鹄的这个小演习,已经可以确定栾固等人可用,那么荀贞想什么时候动手诛赵就可以什么时候动手诛赵,他想什么时候发动就可以什么时候发动了。
荀贞的这番考虑可以说是万全之策,政治上的斗争和兵家之道也是暗通的,归根结底两个字:主动。谁能抓住主动权,谁就将会成为胜利者。
只是,有件事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去捕拿李鹄的栾固遣人来报:李鹄聚佐吏门客十余人,负隅顽抗,持械拒捕。
李鹄好些天没进过郡府的门了,荀贞把他晾到一边,不理他,不给他任何实权,他每天无事可做,要么去赵然家厮混一天,要么饮酒通宵,昨晚他就喝了一夜的酒。
大早上的,他还没睡起,两个门客冲入他的寝室,气急败坏地把他叫醒,说道:郡贼曹掾栾固带了二三十个吏卒,捧着府君的檄令来捕君下狱
一句话就把李鹄的瞌睡都赶跑了,他先是楞了一愣,问道:以何罪捕我
门客答道:守繁阳丞李骧遇刺身亡,栾固说是行刺的刺客是君派去的。
李鹄登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从床上挑起,顾不上穿衣,只穿着亵衣,抢到墙边,一把抓下挂在墙上的佩剑,一叠声催促令道:李骧必是被豫州儿杀掉的,他想以此诬我,快去找少君向少君求助
赵然虽然在郡中没有任职,但他养的门客死士甚多,只要他能及时带人赶来,只凭栾固带的那二三十人是绝对抓不走李鹄的,而只要栾固抓不走李鹄,李鹄只要能躲入赵家,荀贞亦将会是无可奈何了。以李鹄料来,荀贞总不会有带吏卒攻打赵家的胆子。
姑且不说李鹄的估料对不对,但如果真被他通知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