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常能待之以礼。对许仲江禽待之以礼可以,对李骧这等降贼他实是轻视。
得了荀贞的批评,荀成不以为然。
荀贞看出来他没有听进去这话,说道:你可知我为何把你放在义从里
为掌兵权,使不旁落。
寡言深沉,著有威信,兄自料之,孰与君卿冲阵溃营,斩将夺旗,兄自料之,孰与阿邓豁达慷慨,机智应变,兄自料之,孰与阿褒果敢勇武,以身率下,兄自料之,孰与陈叔至阿韦今世虎臣子龙忠义壮猛夏侯兰明知军法陈午坚毅明悟,比之此数人之长,兄自料之,何如又高子绣高甲高丙苏则苏正等人亦各有其长,尺有所长人有所短,如比经术文学,高子绣诸人固远不如兄,然如比彼辈之所长,兄自料之,又何如可有其长
荀成哑然。
昔高祖问群臣何以得天下,群臣所答皆不合意,自言之:运筹帷幄不如张良,镇国抚民不如萧何,战胜攻取不如韩信,而此三人皆为吾用,故得天下。得天下如是,决胜疆场亦如是,人各有其短,亦各有其长,为将者如能用人之长,避己之短,则千城何愁不克,百战何愁不胜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而为高祖擒,何哉韩信善将兵,高祖善将将。阿兄,公达不习骑射,族中能将兵者唯兄与玉郎,玉郎直率自然天性难违,军中我可倚之为泰山者唯兄一人耳兄一定要勤谨宽雅,务以恩义结下,以谦退待君卿伯禽阿邓阿褒叔至诸人,倘不从我言,如自傲慢人,矜才使气,轻视彼辈,万一生变,你我与公达身不在颍川,孤悬於千里之外,顾而无亲召而无党,奈之如何
荀成悚然,说道:君侯所教,成必铭记。
李骧背叛固然是件重要的事,需要立刻加以解决,但义从是荀贞现在和将来的立身之本,故此当发现荀成一再露出对李骧的轻视后,荀贞马上给以指出,要求他改正对义从诸将的态度。
当听得荀贞那几问时,荀成就已觉得自己对许仲等的轻视是有些错了,等再听到荀贞那最后一句万一生变,你我与公达孤远於颍川,悬身於千里外,顾而无亲召而无党,奈之如何,仅仅稍微想象了一下,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悟前非。
他接受了荀贞的批评后拾起刚才的话头,对荀贞说道:以往我之所为是有错处,可李骧现在将要反叛,君侯,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这是荀贞第一次面对部下的背叛,而且背叛他的是他挺器重的一个人,虽说他早就知道了赵然在收买李骧,可事到临头,最担心的结果出现了,难免还会心情波荡。他征战沙场多年,历经多战,绝非是一个有妇人之仁的人,可谁没感情呢投入感情的越多,到该下决定时越会挣扎,这个挣扎倒非为该不该下决定而挣扎,而是明知必须要下决定可又有些痛心的挣扎。
他闭目半晌,深觉自己体会到了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时的心情,尽管李骧比不了马谡,但这是第一个背叛自己第一个将会被自己下令杀掉的部属。他睁开了眼,又望了望堂外,这次是望向天空,蓝天白云,初冬的阳光洒下大地,早过了下午最热时,风过树梢,吹出如哨之音。
他痛心地想道:李伯钦的节操难道还不如一个妇人对荀成说道,等上一天,如李骧不来见我,你后天就派人去繁阳,务要选亲信可靠之人,不能露出一点风声。
他手书了密信一封,封好,给荀成,接着说道:你将此信送去繁阳给监视李骧的人,告诉他,今明两天要把李骧看好,如其离县,可凭此信找叔业调兵,将他拦下。
李骧虽见了李鹄的门客,但也许他会像程嘉那样来向荀贞汇报如果等到明天晚上他还无有消息,那么对他也就不必再抱什么希望了,也就可以十成十地断定他要背叛荀贞了。
而至於今明两天要看好李骧,则是防止他被赵然接入赵宅。现在的守繁阳长是宣康,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而且也没有听说赵然派人去接近他,荀贞的信只要出示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