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不免觉得奇怪。
荀贞知道他的疑惑,微微一笑,心道:如今中山常山博陵巨鹿魏诸郡国烽烟遍地,贼众纷起,州治高邑亦陷入危险之中,料来新来的刺史王芬已经是焦头烂额,恐怕很快就会有调令下来,命我带兵出郡,与其等王芬的檄令下来,不如我主动问之,再则,如能得到子龙真心实意地为我效力,莫说带兵出郡,便是与褚飞燕张牛角打场硬仗也未尝不可。
赵云虽然来投了他,可眼下还不算是他的帐下吏员,顶多是客卿的身份。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既然费劲心思数月,终於等来了赵云,如不能把他彻底收入帐下,那才是可惜可惜。
回到堂上,荀贞说写就写,即令宣康磨墨,亲提笔写了道文书,命人加急送去高邑。
颍川有乐进,帐下有文聘,又来了赵云,此数人此时虽尚名气未显,然均是日后三国时的名将,假以时日,料俱能成为方面之才,饶是荀贞常自惕切勿骄傲,却也忍不住有点欣喜。
人一高兴,话就会多,戏志才刘备卢广等看出了他与往日的不同,也猜出了他高兴的缘故,面面相觑,均想道:中尉定是为赵云来投而高兴,赵云固然可称出众,可到底是个没有加冠的少年,值得中尉如此欢喜不管怎么样,因为荀贞的态度,众人高看了赵云一眼。
众人在堂又说了会儿话,讨论了会儿贼情,见落日西沉,余晖染红了院中花木,乃各自散去。
荀贞心情不错,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后宅。
在后宅门外,荀贞停下脚步,问扈从身后的典韦:阿韦,你快一个月没休沐了吧今晚不用当值了,好好歇上两天。
韦不累。
什么不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现今州内虽乱,我赵郡独太平无事,黄髯王当诸贼尽灭,你也不必担心会再有什么刺客。就这么说定了,你好生休息两天。
这。
荀贞故作不乐,板起脸道:这什么这这是军令见典韦仍是一脸的不愿意,无奈笑道,罢了,罢了,阿韦啊,子龙来了,明后两天我打算和他畅叙别情,应该不会出府,在府里边我还能有什么危险这样吧,如果我出府的话,再派人去叫你,如何
是。
典韦感念荀贞对他的知遇厚待之恩,和同样感念荀贞厚恩的许仲两个可以说荀贞麾下最任劳任怨忠心耿耿的。许仲坐镇兵营,尽心竭力地遵奉荀贞之令操练新老兵卒,典韦则日夜侍从荀贞左右,为了保护荀贞的安全,他不但白天寸步不离,而且晚上也不远离,荀贞给他的有舍院,他却几乎没有在里边住过,差不多每晚都睡在后宅门边的塾室里。
如此忠诚谨重,亦难怪在原本的历史中曹操闻他死后恸哭不已,并且追思不忘。不过话说回来,统军帐之任非是极其亲信之人不能为之,荀贞对典韦的信用亦是旁人难及。
两人可谓君臣相得。
典韦细细交代原中卿左伯侯,命他两人宿卫宅外,不得懈怠,然后方才回久未踏足的舍院。
赵云来了,荀贞很欣喜,想去和吴妦分享这份愉快,正要往陈芷住的屋中去,却见吴妦从旁迎上,盈盈下拜迎接。
时当暮春,日和天暖,府中的侍婢均换下了厚服,穿上了春衣,吴妦也不例外。
只见她头挽堕马髻,身着黑底红花的襦裙,莹白的丝带缠绕腰上,垂落於左下,足踏纨履。
堕马髻是先帝年间跋扈将军梁冀的妻子孙寿发明的发式,和高髻不同,发髻较为松垂,往下侧垂至肩部,并分出一缕头发散落额前,与人发髻散落之感,犹如女子甫从马上摔落之姿,和愁眉涕妆一样,俱是一种以模仿病痛为美的病态审美,不能否认的是,这种发髻样式落在男子的眼中,确实可增加女子楚楚可怜的诱人之态,使男子不觉顿生怜惜。
可惜的是,吴妦的这般美姿却没能使荀贞生起怜惜,反而让他想起了那一夜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