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室内,也将火盘生起,这才离开。
火盆生起,暖气习习,一洗体寒。
此时后院中再无外人,诸人聚集荀贞住的这间室内,宣康帮荀贞脱下外衣,放到火盆边儿烘烤。荀攸啧啧称奇,说道:此名陈午者,招待我等恭谨保持有礼热情却不过度。野亭之中也有这等人物
陈午的种种举动,亲自引路亲自开门邀请典韦等住到他们的屋舍里等等,明显是示好给荀贞,可这些示好却谨守尺度,适可而止,不像有些人过度的热情奉承,反而会让人厌烦。
荀贞问邯郸荣:公宰,你之前可曾闻过此人之名
邯郸荣亦奇陈午,摇头说道:没有。
荀贞叹道:十步之内,必有香草;十室之邑,必有忠士。行县方数ri,前遇岑竦,今逢陈午。乡间野亭中,处处都是贤才啊。,公宰,贵郡人才济济。
赵郡人口虽少,也有十余万,十几万人口里出些贤才是很正常的事情。岑竦陈午所以埋没乡野,不得出头,却是因为他们的出身。岑竦家贫,陈午肯来当这个斗食亭长,想来也是寒门出身。寒门贫家的子弟要想出头,千难万难。就算地方的长吏不贪墨,对寒门亦无偏见,能够公正地选擢贤才,可长吏常居府中,却也很难知道治下的贫民里有何贤能。就拿荀贞此次行县来说,他要非微服私行,怕也不会有机会遇到岑竦陈午,自也就不知他们的贤才了。
不多时,院中雨下脚步橐橐,三个少年捧着食盒,送入室内。
等他们离开,宣康打开食盒,有肉有菜有米,还有酒。酒已温过了。酒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诸人午饭吃的是随身带的干粮,下午行路半天,早腹饥,见此酒菜,立时食指大动。
荀攸笑道:酒肉俱全,这位亭长陈君却是个有钱的。
适才他们路过前院的堂门,堂中少年们饮酒吃肉,这送给他们吃用的饭菜又也是有酒有肉。莫说眼下乱时,便是太平时,一个乡野的亭舍能备下这等饭菜也是很不容易的。荀贞有感触,他当繁阳亭长时,要是只靠那点微薄的俸禄,三餐尚且难以做到,遑论这等酒肉饮食了。
宣康倒转筷箸,用箸柄挑亮了下烛光,说道:不止酒肉俱全,客舍里且点蜡烛,确是有钱。
原中卿插口说道:只有这间客舍里点了蜡烛,我去别的客舍里看了一遍,只有薪烛。
薪烛就是用细木柴做的照明工具。荀贞当年在繁阳亭,没少点这东西,一燃起来,烟气呛人。不过话说回来,薪烛才是平常百姓ri常所用的,蜡烛贵,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
陈午安排荀贞住的这间客舍,家具卧具好,取光之物也好,种种处处,均可见他的用心。
宣康年纪轻,早早地就跟了荀贞,不知寒家子弟出头的难处,要是李博时尚等西乡的这些寒门子弟在这里,肯定便会不免感叹了。
这陈午显然是一个不甘现状的人。热情有度的迎接整洁舒适的客舍,这一切都不外乎是因为他热切地期冀能遇到贵人,提拔他出人头地。荀贞是做过亭长的,接触过许多这样的寒家子弟,能体会到陈午这种的渴望上进却苦无门路的不甘心情。
他没有多说,举箸笑叫诸人围案坐下。诸人大快朵颐。
饭毕,又有少年来收拾走餐具。
陈午再次过来,问他们吃得可好,得了荀贞等满意地答复后,恭谨地请他们休息,辞别出院。
这间上房客舍可宿三人,荀贞招呼邯郸荣荀攸与他同住。宣康原中卿左伯侯去别房睡下。典韦戍卫门前,值前半夜的班。原中卿左伯侯值后半夜的班。
吹熄烛火,荀贞三人就寝。夜雨敲打窗纸,室内温暖如chun。
可能是陈午嘱咐饮酒吃肉的少年小声点,前院没了喧闹,亭舍里很安静。
伴着雨声,诸人相继睡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荀贞忽觉有人推自己,费力地睁开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