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回答才好,仓促地答复说道:备受卢公所遣,现在邹校尉帐下听令。君之厚意,备感激不尽,然卢公是备之恩师,邹校尉又是备的州里人,备只恐身不由己。
刘备确有结纳荀贞之意,可他与荀贞乃是初识,就像戏志才说的:荀贞不太了解他的秉xg,他也一样还不了解荀贞的为人,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现在对荀贞也只是有结纳之意而已,还远没有到投靠的地步。不管怎么说,至少邹靖与他同州,而且他又是卢植亲自安排进邹靖营中的,在同州与卢植的面子上,邹靖虽然没有能力让他高升,但平时待他还是很不错的。他虽不满意现状,可却也不肯冒失地改换门庭。如果冒然换个长吏,说不定会得不偿失。
荀贞见他婉拒,也知自家失言,过於急切了,把这份急切强自按下,徐徐笑道:玄德兄言之甚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放下这个话题,端起汤水,笑顾帐中,笑道,玄德兄乃心王室,忠诚可嘉,不辞路远,从涿郡至此,率义从相从助战,待平定了张角后,朝廷论功行赏,肯定少不了兄这一份。兄乃人杰,ri后必能成就大器。我先在这里预祝兄前程似锦了
帐中诸人齐端汤水,共饮一。
荀贞不再提招揽之话,彼此只说些各自历经的征战故事,讲些豫幽两州的风土人情。荀攸戏志才博学之士,简雍幽默滑稽,关羽虽默然不语,然张飞却时常开口,刘备笑不离面,言必温声,话虽少却不让人觉得生疏,荀贞大气不拘小节,亦让人不由亲近,帐中气氛甚佳。
直说到夜深,刘备等这才告辞。
荀贞把他们送到辕门,临别,握住刘备的手,恳切地说道:兄非常人,今虽潜卧於渊,然万不可懈怠丧气,我有一句话想赠与兄听。
君请讲。
云长益德皆虎士也,一名羽,一名飞,而兄名备,只要兄常年有备,夙夜不懈,早晚能借羽而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今晚荀贞给了刘备好几次惊奇诧异,这句话又是一次惊奇,不但惊奇,而且惊喜,正说到了刘备的心窝里。刘备感受着荀贞手的温暖,抬起头,视线与荀贞的目光交汇,从荀贞的眼里,他到了一点不像作伪的真诚和殷殷切切的祝愿与希望,他惊喜过后,只觉得一股暖流似从荀贞的手上和眼中传来,浑身上下变得暖洋洋的。与荀贞相识半天加小半夜,起初只是聊得投机,在帐中也只是气氛融洽,而此时此刻,经由荀贞的这句话,他却忽起了一种知己之感。
这么多年了,荀贞是第一个是这样重他,又这样真诚地祝愿他的人涿县楼桑里家外的高大桑树又划过他的脑海,身上流淌着的太祖高皇帝的血脉又在提醒他高贵的出身。他心中想道:是的,我现虽潜卧在渊,然只要我时刻有备,夙夜不懈,早晚能一鸣冲天
许多话从胸腹中涌上,到了喉间,却阻塞得不能说出。
刘备紧紧握住荀贞的手,用力地晃了两晃。知己,真是我的知己啊他这样想道,但是终他却只说出了几个字,夜深了,君请归营,备告辞。
辞别荀贞,回去营的路上,憋了一晚上的关羽发泄不满,对刘备说道:初於辕门,荀贞望我和益德而笑,是狎也,入帐中对谈,冒然邀君转入他的帐下,是无礼。对这样不庄重无礼的人,君何必与他多言
刘备对关羽的这个xg子也很无奈,说道:唉,云长啊,你千好万好,只是有时太过骄傲。
刘君
刘备问张飞和简雍:益德,宪和,你们说呢荀君是个怎样的人
张飞说道:荀君於辕门望云长兄与我而笑,飞以为,这不是狎,而是和,这说明荀君为人和气。
张飞平时在涿县经常来往厮混的多是轻侠之徒,虽也见过些士子,但像荀氏这样的高门弟子却甚少见过,对荀贞的观感不错,顿了顿,复又赞叹地说道:虽居上位而不傲人,果然不愧是荀家子弟。
简雍说道:居上位而不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