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笑道:碰上友人了
原中卿答道:不是,两个过路的。
荀贞奇道:过路的
过路的聊得这么投机
原中卿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他俩刚才在问我君捕拿张直之事。
荀贞杜佑刚才用锁链锁着张直招摇过市,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已然传开。张直横行阳翟,多行不法之事,欺男霸女之类的事儿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县人对他是又惧又恨,今突然见他被荀贞拿住,衣冠不整地带去太守府,这简直是个轰动xg的消息,故此那两个认得原中卿是荀贞宾客的路人壮起胆子问此事。原中卿说道:他俩问我,张直这次入狱,郡朝准备怎么判他。
你怎么回答的
原中卿挺直胸膛,自豪地说道:我当然说他这次死定了。那两个路人听后,欢喜不已,对君是连连称赞,说君为阳翟百姓除了一害。
原中卿这话说得不错,张直这次确实是死定了,有郭俊在决曹,他断难逃过弃市之刑。
荀贞哈哈一笑,说道:县人赞誉,愧不敢当啊。
他虽与原中卿笑语,眉眼间隐藏着一点深沉。他回头望了望太守府,暮sè深沉,笼罩府中,他心道:张直虽然就擒,虽有郭俊在决曹主审,然此案不宜久拖,当速断速决,免得张让插手干预。心下做出决定,想道,明天我须得再去见一见郭俊,催他快将此案定下,行刑的时间也是越早越好。依照惯例,秋冬执行死刑,不过张直这是谋逆大罪,提前行刑也说得过去。
原中卿问道:荀君,回舍去么
荀贞答道:不,去邮置。
迎着落下的夕阳,两人驰马前去邮置。
到了邮置,荀贞下马,问门卒:刺史与别驾回来了么
王允受皇甫嵩朱俊的邀请,上午带着州吏们去城外营中查点缴获了。
门卒认得荀贞,恭恭敬敬地答道:刚回来没多久。
荀贞点了点头,将缰绳交给原中卿,说道:你在院外等我。独自入院。
院里有几个州吏在指挥邮置里的小吏洗马擦车,一个三十来岁的州吏在对一个邮置里的小吏交代些什么,瞥见荀贞进来,丢下这个小吏,迎接上来,笑道:荀掾来了,是来找别驾的么
荀贞不认得此人,只记得昨天在迎王允时,在王允身后的队列中见过他,应是个从事之流,不能失礼,回礼答道:正是。
这个从事笑道:我等刚从城外归来,别驾现在刺史屋中,你且稍等,我去通传。领着荀贞来到后院王允住的屋外,进去通传,不多时出来,说道,王公请你进去。荀贞谢过他,脱去布履,整下衣冠,迈步入屋。
王允住的这个屋子是整个邮置里的最大的一个,分内外两间,里边是卧室,外边是会客之所。
客堂中升起了烛火,侧面的窗子被支开,对着邮置的院墙,傍晚的chun风带着远处的花香吹拂进来,灯影浮动。荀贞一瞥之间,见堂上坐了三个人,主座是王允,两边分别是荀爽和孔融。
他不敢多看,便在堂门口跪伏行礼,说道:下吏荀贞拜见王公别驾族父大人。
孔融笑道:君族父之席位在我上,荀君,你却为何先提我,后提别驾荀爽是别驾从事,孔融是治中从事,别驾的地位略高於治中。
荀贞心道:孔文举天下高名,为人xg子却不拘礼节。
早在昨天第一次见孔融时,孔融那和善的笑容和东看看西看看的好奇眼光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刚才这一句话更是明显带有调笑的口吻,他与荀贞总共才见了两面,若非xg格宽和不拘小节之人,断然不会口出此等调笑之言。
荀贞答道:贞之族父位虽高於孔公,然族父为亲,公为外人,故先拜公,再拜族父。
孔融问道:不先拜亲而先拜外人,你这是孝么不先拜作为亲人的族父,却先拜作为外人的孔融,这是孝么
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