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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守召荀贞入郡的文书下午到了颍阴。
带文书来的是郡主簿王兰,颍阴廷椽胡勉亦随之归来。
文书到时,荀贞正在县廷和县令县吏荀绲等诸大姓家长商议底下该怎么办。
看完文太守的文书,县令请王兰下去休息,等他离开后,唉声叹气,离座起身,亲自把太守的文书递给荀贞,言辞闪烁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平道的信众遍布吾县诸乡各亭。经过昨夜的清洗,县中隐患虽去,乡间还有隐患。府君在这个时候召君入郡,真是真是,唉
汉世,郡太守和郡佐属之间是休戚与共的封建式关系。郡佐属视郡太守为君,为了郡太守的利益往往不惜牺牲一切以至生命,但反过来,若不愿屈事於人,也可以拒绝郡府的辟用,即使出仕后,如果言不听计不从,本着合则留不合则去的原则,也可以离职而去。
荀贞荀彧就是后者,文太守不待见他俩,因此相继挂印自辞。现今,荀贞已然辞官,是自由身了,从当下的出仕惯例来说,他完全可以拒绝文太守的征召。
县令在这个时候吞吞吐吐地对荀贞说这种话,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想请他拒绝文太守的征召。
堂上诸大姓的家长担忧本县安危,也有好几人对文太守的征召不满。
一人说道:幸赖乳虎,县中的隐患方能被消弭於无形之间。今县中虽安,县外虎狼环伺。太守不为吾县百姓着想,反在这时候召荀君入郡,岂有此理
有人替荀贞鸣不平:昔君为北部督邮,逐贪除恶,民为之歌。今太守至任,不奖赏君的功劳,反对君百般刁难,以至君与文若不得不先后挂印,委屈归家。方今郡中有难,又想起君了
一时堂上尽是反对之声。
荀贞低头细看文太守的文书,默不出声。
文太守的这封文书大概是仓促写就的,没多少字,字也写得很潦草,只说悔不早听卿言,致使有今日之变,又说,郡朝上下,无不跷足以待卿来;生民百万,盼君如婴儿之盼父母。他可能也怕荀贞计较他以前的态度,抬出了生民百万这个大帽子。
县令问道:荀君,你看这,这。你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
说话的不是荀贞,是荀绲。
荀绲拄着拐杖,颤巍巍站起来,斩钉截铁地对荀贞说道:吾族世居本郡,岂有见郡有难而袖手旁观之理昔你为北部督邮时,百姓歌曰:荀贞之,来何迟。今太守有召,你必须去,不但必须去,而且必须马上去如此,方不负百姓对你的赞誉,方不负你为我荀家子弟。
荀绲是荀贞的长辈,在颍阴亦德高望重。他这一开口,县令和诸姓家长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荀彧赞同荀绲的意见,也认为荀贞该去。不过他不是从名望这个角度考虑的,而是从军事角度考虑的。他对荀贞说道:孤城难支。阳翟,郡治也,与吾县又只相距数十里,朝发夕至。阳翟若失,贼势必涨。待其时也,贼挟大胜之威席卷郡南,吾县难保。
对堂上诸人而言,荀彧的这个分析比荀绲的话更有说服力。
荀贞本来有些犹豫。
他比堂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黄巾起义的声势,如果太守对他言听计从,他不介意应召去郡府。可太守分明不待见他,现在召他入郡只是因为仓促无计,等黄巾起义后呢等太守看到黄巾起义的声势后呢他会不会恐惧害怕重压之下,他会不会昏招迭出会不会弃城而逃
在听了荀彧的话后,他不再犹豫了,说道:好,我现在就去郡府
不管在太平道正式起义后太守会不会昏招迭出,为了颍阴为了宗族为了妻子,也为了他自己,他都必须要去。
县令想再劝劝他,说道:荀君,阳翟是郡治,民乱若起,必为首战之地。此去阳翟,无异自投虎穴。君请三思而后行啊
县君,诚如我族父所言,我家世居颍川,为郡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