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也只肯收自己的那六万五千钱。他正要寻第三氏的事儿,又怎肯落贪赇的把柄在其手中
他做出退让的样子,笑道:也罢,既然你执意还我,我便收下了。,不过,我只能收六万五千钱,多出来的那些,我绝不要。
第三兰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要多少要多少
他的态度很无礼,许仲按刀,陈褒蹙眉。荀贞恍若无事,笑对许仲说道:一金值钱两万。君卿,你收下四块金饼,再去后院拿一万五千钱来,补给第三君。
第三兰从小到大,从没给人道过歉,更别说使钱赔罪,早就不耐烦了,听得荀贞这么说,也索性闭嘴不言,也不再理会胡平的连连暗示,只愣愣地待在堂上,仰脸看梁,等许仲从后院拿了一万五千钱过来,马马虎虎朝着荀贞揖了一揖,把剩下的那个金饼和钱拢在一块儿,提起就走。
胡平无奈,只得端端正正地给堂上三人分别行过礼,告个罪,退出堂外,提着衣裳,小跑着去撵第三兰。荀贞起身,把胡平送出堂外。许仲陈褒两人也都过来,三人站在堂前看着第三兰胡平两人,一个摇摇晃晃,一个紧赶慢赶,一前一后地出了院门,消失不见。
陈褒嘿然,笑道:这就是第三兰么
荀贞点了点头。
乐进被劫之事,陈褒也知道了,他笑道:瞧这竖子作态,也不知他是来道歉赔罪的,还是来惹人怒火的,也只有这种人才敢在自家里门外劫道,并连荀君你也不放在眼里。嘿嘿嘿嘿地笑了两声,又道,真是找死
堂外风冷,荀贞说道:咱们回座上说话。三人返回席榻,荀贞重将案几上的竹简打开。这些竹简上记载的都是这几日许仲程偃小夏小任探听来的第三氏此前做过的恶事。
荀贞面若无事,似乎根本没把第三兰适才的无礼放在心上一样。他翻看着说道: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或是第三明强奸人妻,或是第三兰殴人致伤,又或是第三氏其它的族人藏亡匿死与季父妻和奸烧民室屋宅逼民自卖为奴婢,最严重的也只是劫掠。这些罪行,奸罪非罪,强奸和奸,罪不至死。殴人伤亦不至死。烧民室屋宅逼民自卖为奴婢也不至死。劫掠虽死罪,死一人而已。,这些罪行可不够将其族诛
荀贞顿了顿,拣出一根竹简,蹙眉说道:这些是谁探查来的,屠牛聚饮博戏,这些虽也违律,但官寺多不追究,即便追究,轻者只是罚金,重者也不过夺钱财迁二年。便是他们杀了一百头牛,夜夜聚饮博戏,也无济於事也。此类小罪就不要再查了。
许仲应道:是。,荀君,这第三氏真的是罪大恶极,之所以截止目前只查到了这些罪证,主要是因为时日尚短,也因为我等只是在外围打转。他沉吟说道,若是能认识说动一个第三氏家的宾客,或许能打开突破口。
荀贞颔首,说道:你这话也说得不错,可以考虑从这方面下手。交代道,此事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成的,但你等也不可懈怠,最好能在文谦回来前,找到足以令第三氏灭族的罪证这样,等文谦回来,咱们就可以动手了。
乐进虽然答应了荀贞留下,但很快就要正旦,家有父母,他不能在外边过年,也需要回家把自己打算留在本乡的决定禀告一下父母兄长,所以前天回去了。两人约定,等过了正旦,至多十五天,他便归来。
许仲跪坐榻上,微微弯腰,应道:诺。
陈褒在边儿听他两人对话,有点担忧,说道:荀君,这第三氏虽罪大恶极,并冲撞了你,罪该万死,但是你刚刚上任,就突然下此辣手,族灭乡中大姓,会不会被外间传为横暴酷烈
荀贞出仕为吏,主要为的是保命聚众,若无美名,如何聚众自不会昏头昏脑地做事,使自家的名声变坏。在这方面,他不但比陈褒考虑得早,而且也比陈褒考虑得清楚。他笑了笑,说道:阿褒,你多虑了。
近年以来,吏治越来越败坏时局越来越糜烂地方上越来越黑暗,此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