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南犯南阳之时,我就向使君建议,应当抓住这个他暂时无暇旁顾的时机,向九江、阜陵两郡用兵,但使君当时以为我之此策不可,故而未有用之。现在荀贞
之已克宛县,袁术身死,南阳将为其有矣,使君如果还不赶紧谋取九江、阜陵,那么等荀贞之将南阳完全抚定下来以后,他必然就会转向扬州!则至其时,敢请问使君,以眼下之兵、粮,自度之,可以抵御他么?若是不能,那使君会是何结局,也就不用我再说了吧?要么明公只能对他唯命是从,要么甚至可能荀贞之会胁朝廷,另任其一亲信党羽来当扬州刺史,是连扬州刺史此职,使君也不能再居之矣,唯有还乡,自兹为一乡间老儒,使君的雄心壮志也就没有实现的那一日了!因我以为,使君要是不甘於此,而下可谓是最后的机会了!”
值此乱世,但凡是有一点能力的,大多就都会有一点野心,刘繇他当然也不例外。
他若是无有野心的话,当年他从他的家乡青州东莱,避青州黄巾之祸,南下到徐州时,他就会投附荀贞,荀贞那时也确实曾遣人去邀请过他,让他来郯县居住,可他为何却在那时拒绝?一个方面固是因为荀贞那会儿对兖州已然是虎视眈眈,他的兄长刘岱那时是兖州刺史,而除此之外,另一个原因则便是因为他自以英雄,不愿意做别人的依附。
陈宫是兖州的名士,算是刘繇兄长刘岱的故吏,其人又有智谋之称,故陈宫和张辽投到丹阳郡以后,刘繇对他的到来是非常欢迎的,两个人常在一起聊天,有一次醉酒后,在陈宫的挑动、试探下,刘繇曾经感慨喟然,把他想要成就一方事业的志向向陈宫说过。
因此,陈宫现在是已知刘繇之志,其方才话里乃有“雄心壮志”此语。
当然,因为每个人的不同,每个人志向也就不同,刘繇的志向不是什么称王称帝,可是趁此乱世,割据一方,做一地诸侯,然后观时局之变,再做其它打算,他还是很热切渴望做到的。
却现而今,虽然荀贞已经得了徐、兖、青三州之地,加上豫州,是四州,并有了朝廷在手,可如果把整个视线投到整个天下的话,方下整个海内的局面,却还是诸侯割据处处。荆州有刘表、益州有刘璋、冀州那边有袁绍,幽州有刘和、阎柔、鲜於辅和公孙度等,关中、凉州有韩遂、马腾等大小余股大小军阀,便是远在南疆的交州也有割据,此外更多有张扬、王邑等等这些虽小一些,可也郡县称君的各地势力,因而这海内之事,到最终谁才会能是胜利者,除非极其远见明智之士,都还是看不清楚的,无法断定的。
那么如果能在这期间,把扬州统合起来,成为自己的地盘,刘繇他还真是有可能实现他的志向的,先成为一方诸侯,随后待天下再有大的变化之时,也不排除还能再进一步。
刘繇沉吟片刻,抚摸着胡须,说道:“先生上次向我进策,建议我趁车骑南伐袁术的机会,取九江、阜陵两郡,先生此策不可谓不好,可是当时我也向先生说了我的为难之处。”
陈宫说道:“是,使君上次的确是向我说了使君的为难之处,一方面,九江、阜陵的荀谌、臧洪诸辈严阵以待,另一方面,许显亲率兵南下,进驻到了广陵郡,与丹阳郡隔江相对,以使君现有之兵马,难以既防许显,又谋九江、阜陵,因此若是贸然谋攻九江、阜陵,不仅或会铩羽而归,且有反将战火引导丹阳之虞,……使君此虑,亦甚是也。可是使君,如果不趁着荀贞之刚打下宛县、尚未抚定南阳的这个最后机会,收九江、阜陵还扬州的话,则我还是那个愚见,只怕待荀贞之转过头来收拾扬州的时候,使君就是再想用兵,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刘繇犯难地说道:“我的为难非只是先生刚才说的那两条。”“哦?还有何为难之处?”
“先生,我几次给吴郡太守盛宪去檄,请他来丹阳与我相见,然而他却都以‘二千石无诏令,不得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