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莉莉安开头两篇写在了我另一本完结书上的番外里,想了解到可以去看看前情,那两篇主要是写女主与她老公的恩怨,以及她童年遭受的事情。)
……以下是正文:
村庄被轰炸机的燃烧弹摧毁了一半,差点变成了废墟。连我的一小块玉米地也遭受洗礼,雅戈布也永远离我而去了。
他的离去仿佛有个棉布紧紧地包裹住我的心,无法透气,闷闷的。松开了,又有一股名为悲伤的东西涌了出来。但是我的心没有因为雅戈布的死而碎裂,悲伤之余却有种心灵的解脱。
可无法磨灭的事实就是,我的天塌了。雅戈布是我的支柱,我没有人可以依偎了,也没人可以爱了,雅戈布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可他却死在坦克履带之下,即使他的爱劣迹斑斑。
手上那枚戒指还是全新的、滑滑的,雅戈布才给我不久的,他就这么死了。
风微凉,拂过脸上很舒服,雅戈布走后,我才有胆子把木条拆下来,我终于能在这房间里透气了。
还是落寞、孤寂,没有人可以说话。仿佛一潭死水,比死水好上一点的就是我还能自由活动四肢。
我屈膝坐在床头,旁边摆着一件叠放整齐的黄色衣裙,这个颜色很明亮,还有碎花图案,这是雅戈布离开家后,我用他给我的钱买来的,挑了好些天,我觉得他会喜欢我穿这个,想了一晚上后就重新回到镇上买回来了。
我还想着他回来后,我就当着他的面穿这条裙子以搏他开心。
没有机会了。
许是因为爱吧,我也不是很懂,反正在今晚,我还是为雅戈布的死而流泪。
以往我都为他打我而哭泣,现在,我为他的死哭泣,整整一夜。
几天前,波兰全境沦陷了,我的国家就此灭亡。村庄被德国人占领了,土地也被他们征用,让我们这些村里人为他们耕种。
我家的农场不大,恰巧也到秋收的时候,小麦变得金黄,玉米、红薯和土豆也成熟了,然后这些粮食收割下来后就上交给德国人了。谷仓里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了,我必须勒紧裤带生活。
个人出行不再受限了,我可以随意出入镇上,德国人在附近建了个军营,一些穿着制服的士兵随意的抓年轻女孩进入旅馆已是常见,至少我两次去小镇都会看到这些事。谁也没能力去阻止。
他们也会抓人,带有目的性的抓人,从村民中进行五官筛选,符合他们条件的人都会被抓走,我也被迫参与了筛选,但他们放过了我。
我问懂德语的玛莎,她是镇上裁缝店老板的女儿,比我这个文盲有学识的多,毕竟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的那条黄裙子也是在玛莎家买的。筛选的那天她在我的身边。
玛莎告诉我那几个德军士兵说的话:“他们在说,犹太人,抓住那个犹太人。”
可能因为我一头红发吧,我看被抓走的人,他们的头发大多黑色和棕色。
回到家中时,屋内亮堂堂的。我下意识以为雅戈布回来了,直到我看见了父亲的脸。
他貌似苍老了许多,但那双眼依旧阴鸷,站在他面前,即使不直视他的双眼也倍感压力。
他说,他那边的村庄被德军洗劫,超过一半的村民被屠杀,他一路逃亡来到我这里。
他没问我有什么意见,就这么强行在我这住下了。我才得以喘息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了,压抑重新扑向了我。
我告诉他雅戈布去世的消息,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噢,是吗?真可惜。”然后开始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个遍,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我的莉莉安越来越漂亮了,像极了你母亲。你今年也才二十岁,到时候再把你卖到另一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