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和撩起袍子坐在床边:“扔啊,你再扔,现在管家权在那个丫头身上,要是扔光了,就没了。”
“主君!”
秦姨娘眼睛一眨,两道清泪就顺着脸颊落下来。
她屏退了房里的丫鬟婆子,跪在沈蕴和面前。
那般做小伏低,柔情的样子让沈蕴和心生不忍。
秦姨娘抹着眼泪:“主君,奴婢也是气急了,乔儿被大姑娘弄折了手腕,奴婢又惊又怕,唤了大夫过来诊治了一夜。”
“奴婢自己犯错,自己被主君罚在毓秀院一辈子不出去也就罢了……可是乔儿!她带着伤,根本离不开奴婢!”
“那群丫鬟婆子素日是个吃里扒外的,若不是亲娘在乔儿身边看护,乔儿这个性子指不定会被她们怎么欺负呢!”
“奴婢虽得罪了大姑娘,可大姑娘好狠的心,偏要叫我们娘儿俩骨肉分离,杀人诛心那主君!”
沈蕴和见着秦姨娘这般梨花带雨的样子内心不免有所触动。
他也不想沈兰乔搬走,但沈兰筠说的也有道理,秦姨娘情绪不稳定,要是万一磕着碰着了又该如何。
更何况沈蕴和膝下也就三个姑娘。
大姑娘沈兰筠已经从寿安堂搬出来了,那个最小的先不用说,二姑娘沈兰乔年岁和沈兰筠差不多,也的确要单独住了。
“好啦,你也莫哭了。姑娘大了自然是要离开你的,你是妾室,原本姑娘生下来就要给主母去养,是主母心疼你不让你们母女分离,眼下也是到时候了。”
秦姨娘心里焦急,却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又是被陷害,只能由着沈兰筠欺负。
眼下也只能寻找机会,不能莽撞做事了。
她哭着扑到沈蕴和的怀里,在沈蕴和看不见的地方脸色一冷。
“主君,奴婢就知道你还是心疼奴婢的,你是庇佑咱们的女儿是不是?”
“自然,乔姐儿是我的女儿,我自会好好对待。”
秦姨娘得到沈蕴和的承诺终于放心。
她与沈蕴和腻歪了许久,又说道:“大姑娘从未管过家,对银钱之事也一知半解,奴婢也真是担心……”
秦姨娘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沈蕴和的表情。
只听到沈蕴和冷哼一声,声音突然拔高:“之前她从你库房搬了这么多的东西出去,又把你辛辛苦苦经营的田产店铺的契书拿走,当然要让她吐出来了……”
秦姨娘眼睛一亮:“主君的意思是?”
沈蕴和笑:“管家之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若是想要奴仆信服,长辈满意,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么多年我们是靠着秦家给的钱苦心经营的才挣下那些财产,若她不把吃进去的拿出来,沈府很快便会亏空,正好可以敲打她一番。”
秦姨娘心里一阵欢喜。
是她眼皮子浅了,一直被沈兰筠牵着鼻子走,怎么想不到管家之事还有其中利害?
她紧紧抱住沈蕴和,凑过香嫩的唇就要亲上去。
在关键之时,秦姨娘这般亲密举动却被沈蕴和所拒绝。
沈蕴和蹙眉起身,把秦姨娘放在床榻之上。
“你现在身体不好,我想起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