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我又没有去过,为何不肯?玩一玩也是喜欢的。不过……”
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因为她应了声,突然便眼神炽热,血气翻涌,心跳得几乎要破腔而出,冯蕴衣裳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又让他翻上来得逞一回。
再等几日就过年了,还有御驾等着,裴獗走不开的。
他说得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冯蕴:“有御驾在,队伍行进缓慢,蕴娘快着些,日便赶到了。”
冯蕴身子一紧,发出猫似的呻吟,头顶的光线瞬间被他夺走,紧接着呼吸也被夺走了,脸上的绒毛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得微微发颤,她嘤咛一声,他已压上来,卷走她全部的力道……
-
周遭静悄悄的。
“别让陛下久等,我不放心。”冯蕴推了推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害怕。
裴獗喉头微梗,有那么一瞬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嗯。”冯蕴让他看得脸红,推了推他,睫毛都在颤,整张脸红透。
裴獗起身穿衣,“蕴娘,我走了。”
冯蕴闭着眼睛不搭话,像是困顿极了。裴獗弯腰掖了掖她的被角,在榻前站了片刻,这才大步离去。
冯蕴听着他在外面吩咐仆女备水,也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慢慢睁眼叹气。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女人果然不能心软,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
裴獗没到入夜,就追上了大部队。
因为要等他,队伍特意放慢了速度。
众人发现,大王的脸色比早上看到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没有笑容,但双眼亮堂,偶尔不经意间,还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笑痕。
纪佑和左仲对视一眼。
“我眼花了?大王在笑?”
“没有。”左仲笃定地道:“大王确实有点不一样。”
纪佑嘶的一声,捏住下巴道:“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左仲抿着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见裴獗打马过来,他赶紧闭上嘴,拽紧缰绳,上前禀报道:
“大王,方才林女史过来说,陛下有些乏累了。我们准备赶到平乐驿站投宿。”
裴獗嗯声,“平乐是一个大驿,陛下既有不适,多停一日让他歇歇。”
左仲微微一怔。
这可不像大王的行事……
平常哪次赶路不是匆匆来去,多耽误一刻钟都不行,何况多停一日?
这是有陛下同行的缘故吗?
他俩没敢往别的地方猜,赶紧下去办了。
裴獗迟疑一下,走到裴冲的车前。
裴媛带着两个小的,同在马车上照顾父亲,裴獗在车外咳嗽一声。
“阿父。”
裴媛赶紧打帘子起来,看他神情有异,不免奇怪。
“怎么了?有话就说呀。”
裴獗道:“蕴娘要去西京过年。”
裴媛愣了愣,便笑开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着他的表情。
“你说说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像小七似的?两口子先头没商量好,还是赌气来着?出发不一起走,这半道追上来,也不怕人笑话你们,小孩过家家似的……”
裴獗脸上没什么表情。
裴冲也没有。
阿左和阿右倒是开心起来。
裴媛轻咳一下,好敛住戏谑的表情,说道:“一家人就该一起过年。弟媳头一次去府上,得派人快马回去,拾掇拾掇,把屋子收拾一下,可千万别慢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