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下的院坝集结这么多人,正事不干,在干什么?
他若有所思,“王妃在这里开堂断案?”
四周一片哗然。
身为一个诰命夫人,又是陈家女,陈家妇,她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低等仆从按在长凳上笞臀?
徐永眼风扫向那张柔媚的脸,除了满带善意,看不出其他,于是也跟着微笑,客套两句,再次抱拳作揖。
花溪乡了?
“徐公公救命啊!”
于是年岁尚小的冯梁,即使心有疑惑,还是控制不住的孩子心性,试图将愤怒、屈辱,发泄在对冯蕴的质问和骂声里。
二锦:是的,从前有个弼马瘟,很是出名。
那冯蕴早早知情,不也寻常?
冯蕴是大晋第一个女里正。
当然,这是喜上加喜。
“徐公公见笑了,只是有一桩违背村规的事情要处理……”
众人见她如此,好像这才明白过来。
“公公,我是从并州来的,郡太守冯敬廷之妻……”
略微一顿,她又恶毒地看着冯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补充:
冯蕴微微一笑。
人群略一惊怔。
他皱了皱眉,接着念出一串赏赐的财物清单,然后略略停顿,抬眼看向冯蕴,合上绢帛双手递上。
“宣光殿太监徐永,见过雍怀王妃。”
只有陈夫人的一双子女和随身的四个仆女,躲过了一劫。
冯蕴:我看到了,有读友说,把我的名字看成了马瘟……
众部曲齐声,“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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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花溪村的惨叫声和叫骂声,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
“腊月初六、初七,为庆花溪由村及乡,长门出资摆两天流水席,与乡亲同喜。”
冯梁闭嘴的速度堪比冯蕴下令的速度。
她奉好太后懿旨,转身便让阿楼带徐永进屋,去吃茶歇息。
“请公公移步客堂,容我惩办完,再来奉茶。”
村人的脸上流露出快活的表情,但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影响徐公公念旨,听在徐永耳朵里,就如蜜蜂在嗡嗡一般……
从前长姊不是这样的……
徐永眉头微蹙,半晌,才回视陈夫人。
从此花溪乡得是多大啊。
老天!
“恶毒继母。”
“乡正娘子?”
冯蕴的目光在他和陈夫人中间巡视一遍,唇角微掀,慢慢补充四个字。
当今的太后殿下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别看她一道旨意下来给了冯蕴,给了花溪村天大的好处,但她的心里未必想这么做……
就连冯贞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徐永早就发现了村子里的不同寻常。
冯蕴连忙敛住表情,弯腰听旨。
这是又要做第一个女长史了?
可她去做长史,里正谁人来做?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徐永顿了顿,慢慢抿唇,耷着眼皮,慢条斯理地往下念。
“这财产本属于冯家,冯十二娘这根本就是霸占?”
“我还有点小事要办,容后再来请安,怠慢公公,见谅。”
冯蕴转头,迎上陈夫人怨毒的双眼。
“乡正乡亲,好。”
哪怕远在花溪,村里人也多少知道一点时局。
冯蕴升官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切身的利益,顶多就是看个热闹,但花溪的行政晋升,却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