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李君世对他,也很不满了。
吴宝贵摇了摇头:“那不可能。我爹在成都路开老虎灶卖开水,我是我们吴家几百年来最有出息的一个,我的愿望是做大官。加入特工部后,我流了多少汗?杀过多少人?只要是李主任的命令,不管是谁,照样不误。就算是莫主任,我也没放在眼里。”
吴宝贵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又是一个对上司非常顺从听话的家伙。
他认为搭上李君世的关系,必“大有窜头”,因而特别卖力。
他生性粗鲁野蛮,但知道怎样对上司恭顺,只要能博得他上司的欢心,他毫不考虑,毫不迟疑去执行。
别的行动大队所不肯做或不敢做的事,他奋勇当先,做得彻底,做得干净。
什么江苏农民银行职工宿舍的集体枪杀事件,中国银行的定时炸弹惨案,都是他的“杰作”。
谢轩淡淡地说:“知道吗,李主任正在准备一个‘纯化特工计划书’,所有没受过特工专业训练,没有学过文化的,都要调离特工部。”
这个计划书,他是听莫顿鼎说的。
李君世这是特意针对吴宝贵的警卫总队,要把这些亡命之徒排挤出特工部。
吴宝贵在特工部刚成立时,确实帮了李君世很大的忙。
但现在,李君世手底下有一大帮职业特工,不再需要吴宝贵这种粗鲁野蛮之人了。
吴宝贵瞪大着眼睛,诧异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谢轩微笑着说:“这是针对警卫总队的计划,自然不能告诉你。”
吴宝贵叹息着说:“看来,以后我还是得去干老本行,像我这样的人,当司机才是最合适的。”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地喝光了。
看得出来,他很不甘心。
谢轩说道:“你不想这样的结局,就只有改变。”
虽然桌子上的菜都摆不下了,但他一口都没动。
哪怕他跟吴宝贵是兄弟相称,但这都是表面的东西,在外面还是小心点好。
特工部的人很多人,都有一个习惯,不在外面吃东西,更加不喝东西。
像戴立,就不喝酒和茶,因为那些都容易让人下药,喝白开水,就没人敢动手。
吴宝贵问:“改变?怎么个改变法?”
谢轩掏出烟,平静地说:“改变你的一切。”
烟是他带来的,可以放心地抽。
吴宝贵马上掏出火,给谢轩点上,诚恳地说:“请老弟直言,我没读过书,没人指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他请谢轩吃饭,原本是想跟他搞好关系,现在却变成想向他讨主意了。
谢轩点了火后,故作玄虚地说:“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