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觅觅仍旧平声静气道,“不用请郎中了,我刚好是个女郎中,我来帮亲家太太把把脉,要是亲家太太哪里不适的话,我还可以给亲家太太扎扎针。”
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来。
那长长的针尖,泛着寒光。
一步步走向章老太。
章老太惊得啊的一声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啊!”
伺候的婆子们,也没有见过这种阵势。
崇仁侯府里来的当家主母,年纪轻轻的,可是这气派,这说话的语气,一看就不好惹。
现在手里一拿长针,仿佛是见人就扎的样子。
她们也不由得瑟缩了起来。
不敢真替章老太挡。
章老太小气,她们平时做工的时候,受点伤什么的都不会给她们汤药费,反而会骂她们做事毛手毛脚,不会干活。
……
盛觅觅将银针举起捻动着,道,“亲家太太不用担心,一针扎不好,我可以多扎几针,保证能治好。”
章老太眼睛发直,结巴道,“不,还是不用了……”
盛觅觅:“那您心口疼,不治也不妥啊?”
章老太:“我,我好像好些了,不用了。”
盛觅觅:“瞧着亲家太太说话中气十足,脸色红润,想必没什么大碍,那就算了,下次要是突发恶疾,叫我来就成了,我对医术研究颇深,不比你们扬州府里的郎中逊色呢。”
她一收针,章老太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们是没见过这么硬来的人。
屋子里只有伺候的几个应手的婆子,没一个替她挡的。
屋外面的下人们也不知道怎么没有进来瞧情况。
一时之间就在自己的地盘上落了下风。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狼狈。
这崇仁侯府的人,来势汹汹啊!
宁大姑也是傻眼了。
说真的,她逆来顺受习惯了。
没想过还能这样对付她婆母。
“娘,您要不要紧?儿媳帮您捶捶背?”
放在从前,章老太必定是要同意的,至少让她捶个半个时辰才会放她走。
现在,盛觅觅微笑地站在旁边,如同瘟神一般。
她哪敢啊!
“不用了,不用了,你赶紧的,把你的这个弟妹送出去,咱们家容不下这等大佛。”
盛觅觅又道,“亲家太太有所不知,我们千里迢迢送大姑姐回婆家,我婆婆特意交代了,让我在她婆家住上一两个月,让她心情好些了,我再回去的。”
“什么?你要在我们章家住一两个月?我们章家可供不起外人来这么多吃喝的。”章老太肯定不同意。
盛觅觅道,“我们自己带了口粮,不用吃喝贵府里的。当然,如果亲家太太真不同意亲戚来借住的话,我们就在章家大门外面搭几个棚子住,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外人问起来,我们就如实说了,大老远地送姑姐回婆家,婆家人不让留宿居住,只能搭棚子住。”
“当然,亲家太太可能不怕丢脸,但是章大人可是扬州知州,这传出去,章大人的家事,怕是街头巷尾的人都知晓了,不知道章大人怕不怕丢人……”
“起码的亲戚道义都没有,无情无义的人,还在扬州做父母官,不知道这种人配不配呢?”
……
章老太这回是当真有些晕厥了。
句句都往她心窝上踩啊!
都是她的死穴啊!
这个小贱人怎么这么难缠!
罢了,罢了。
当下挥手让宁大姑她们回去,她得找她儿子商量商量。
上次老侯爷夫妻来,都没有这么难缠,都是有身份有体面的人。
这个小贱人什么话都敢说,还敢威胁她!
宁大姑还不走,“娘,阿慧阿暖她们,去了她们姑母家里,是有什么事情吗?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