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了。
所以,他正在思考着自己到任后要做的事情。
首先,官家希望他主持市舶司的建设。
这个肯定得放到第一位!
同时,作为泉州人,蔡确也很清楚,泉州人迫切希望建立市舶司的心愿。
只有市舶司建立,泉州才能光明正大的开港,接受五湖四海的商船。
商船云集,泉州人就可以到处做生意了。
这其中的好处,自不用说。
对国家社稷也是好事。
以广州市舶司的例子来看,每年收个几十万贯的商税不成问题。
就是…
“王子京…”念着这个福建转运使的名字,蔡确摇了摇头。
王子京到底在福建都做了些什么?
蔡确心里面清清楚楚。
这次官家圣意,也有着让他去福建,将这个事情调查清楚的意思。
其中意味,蔡确也能品味出个一二三来。
首先,先帝的美名必须维护,其次,福建的事情,得给一个说法,最后才是拨乱反正。
所以,这事情很棘手啊!
蔡确正在想着,该怎么找切入点,既能完成他要做的事情,也不让先帝的美名受到玷污。
门外,他的儿子蔡谓敲了敲门。
“进来!”
蔡谓小心翼翼的走到蔡确面前,低声道:“大人,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故人’的内臣求见…”
“内臣?”蔡确皱起眉头:“还是故人?”
“对方没有穿内臣的服饰,只是平民打扮…”蔡谓说道:“儿子只是从他的说话方式和腔调,猜测他是内臣…”
蔡确顿时犹豫起来,私会内臣,对他这样即将出知的宰相而言,可是忌讳!
蔡谓连忙道:“对方自称姓严,说大人听到他的名字,自然知道他是谁?”
蔡确一听,立刻就站起身来,对蔡谓道:“将他带到偏房…不…带到琵琶的小院中…老夫稍后就到!”
琵琶是蔡确的侍妾,也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知己。
所以,若有要事,蔡确通常会在琵琶的小院里进行。
蔡谓点点头,就下去了。
蔡确则变得无比严肃。
姓严,内臣,故人…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一个了——向太后身边的严守懃。
也是数个月前,代表向太后和他频繁联系的人。
自储位底定,官家即位后,严守懃和他就默契的断掉了联系。
如今,严守懃特意登门,蔡确明白,不是太后旨意就是当今官家的旨意。
于是,他整理了衣冠后,就到了自己侍妾琵琶的院子里。
“人在哪里?”蔡确一进门,就问着迎上来的侍妾琵琶。
琵琶低声道:“郎君,人已经被奴带到了厢房…”
“记住谨守门户,不要叫人靠近!”
“便是我的那几个儿子和夫人,也不要叫他们靠近!”
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由不得半点纰漏。
琵琶点点头,道:“郎君放心,奴晓得的!”
注:蔡确的这个侍妾,对他有情有义,生死相随,反倒是蔡确的妻子,在他落难后就果断选择了和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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