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导火索,就是吕惠卿亲自点燃的。
那个时候的吕惠卿,已经老了,已经六十好几了。
现在的吕惠卿,将将五十出头。
要是让他捡到了军功或者得到空前大胜…
三省两府的宰执,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的。
特别是领略过吕惠卿厉害的韩绛、章惇、曾布等人…
不过,赵煦还是假装问一下的。
“母后…”他指着玉册上吕惠卿的名字问道:“这位大臣是?”
向太后被吓了一大跳。
吕惠卿?!
哪怕她在宫里面也知道,那个福建来的相公是拗相公的翻版——不对,拗相公虽然执拗,可没有这个人酷烈!
人称大宋桑弘羊!
据说,熙宁变法,大半变法条例,就是吕惠卿而非王安石主导的。
“六哥,这位大臣先不谈…”
“看看其他人吧…”
赵煦看着向太后花容失色的模样,也想起了他上上辈子,那少数几次和吕惠卿的碰面。
那确实是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人物!
强势!凌厉!锋锐!
哪怕是在君前,也总能感觉,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站在朝堂已经出鞘的利剑!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吕惠卿,已经是六十好几了。
但他依旧如同利剑一样,让人坐立难安。
哪怕章惇也对吕惠卿忌惮无比。
赵煦一提让吕惠卿入朝,章惇马上就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于是,赵煦微笑着道:“好的…”
赵煦在坤宁殿里,看着玉册上的吕惠卿的名字时。
遥远的河东边塞之外。
马蹄躁动,人马啸聚。
战场上的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
只剩下满地的西贼尸体和被骑兵们赶在一起的俘虏。
吕惠卿策马行走在战场上,他虽然没有穿着甲胄,但所过之处,无论是宋将还是被俘的西贼将领,都低下头去,不敢抬头看他。
“经略相公!”在吕惠卿身后,紧紧跟着他的折可行汇报说道:“此番我军奉相公军令,自庚辰(十七日)出兵以来,已尽扫西贼与我交界处八十里之军寨六座,斩将十六,夺印三十八,斩首六百,俘虏数千,毁西贼田亩千余顷,烧粮仓十余座,得粮草数千石牛马上万…”
“善!”吕惠卿回过头,赞赏的点头:“如此,可以收兵回营,向汴京报捷了!”
自履任河东以来,吕惠卿每年都要率兵在春秋两季出兵扫荡靠近河东路的西贼军寨。
这是吕惠卿从北虏学来的手段。
北虏叫打草谷,吕惠卿则称为:扰耕。
目的就是逼着,西贼在从后方运粮和撤退之中二选一。
无论怎么选,吕惠卿都赢麻了。
扰耕之策,自被吕惠卿提出后,就被大行皇帝赞赏不已,明颁旨意嘉奖。
这更刺激了吕惠卿的好战。
从此每年春秋,雷打不动的出兵扫荡。
西贼报复,正好落入他的算计。
来的人少了,那吕惠卿就摆下口袋阵,然后调集河东和鄜延路的大军,将送上门的点心吃掉。
西贼人来的多了,比如说十万、二十万这样。
那他就坚壁清野!
让西贼大军要么去抢横山党项和羌人的粮食——这样就逼着横山党项和羌族投靠大宋。
要么去后方的盐州、灵州运粮上来。
可隔着瀚海运粮,西贼就算把国内存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