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朝她挑衅的抛了个飞吻,转头又是一副清冷到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走开。
孟轻雾没有回到包厢,而是折到离大堂不远的吧台,连喝四杯威士忌,她盯着那盏巨大而又炫目的水晶吊灯,脑子里的苦涩被酒精压下,只剩下一片空白。
小三居然那么有底气的舞到正主的面前,她在薄让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笑话吧。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薄让又是怎么把她弄回家的。
孟轻雾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陷在主卧柔软的大床里,薄让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她多么希望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现在梦醒,只有她和薄让,其他人都子虚乌有。
而这样的美梦,却在下一秒破裂。
“怎么喝那么多酒?”
熟悉的冷杉气息逼近,将她包裹在那场不忠的回忆里,未干的水珠顺着腹肌滑下,薄让擦头,语气低沉的问她。
孟轻雾头疼欲裂,她坐起来些,膝盖曲起,头搁在上面,很仔细的看薄让。
“我喝那么多酒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说话时,她看着薄让毫无波澜的眉眼。
孟轻雾自嘲笑笑,“也是,你跟白栀腻在一块的时候也没时间想到我。”
想到被冷杉气息包裹的白栀,还有包厢里众人的态度,孟轻雾很难过的想着。
为什么明明他们才是夫妻,大家却这样对自己?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薄让只回了一句,好像也没那么多耐心解释。
他缓缓压下,孟轻雾可悲的发现,自己已经条件反射的闭上眼。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亲吻,而是一声叹息般的自语,
“轻轻,你醉了,下次再也不带你了。”
他像以往那样给她盖好被子,在她一旁躺下。
灯关了,孟轻雾浑身僵硬,脑子里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刚刚在期待什么?
遥夜沉沉,这一晚薄让并没有揽着她。
孟轻雾辗转反侧,她侧头,看向自从白栀回来后,睡觉就刻意跟她拉开距离的薄让。
原来爱和不爱是那么明显。
不爱了,那就不要在一起,省得还要勉强。
想离婚的念头一旦萌发,就会被那些失望推着走向深渊。
她披上衣服,走回工作室。
灯孤伶伶亮了桌上一盏,孟轻雾看了眼工作室正中心的西装,手插进头发,徒然叹了一口气。
嘀嗒——
工作室唯一的光源也被她关了,西装隐于黑暗。
孟轻雾打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时,她沉默良久,黯然开口。
“我需要一份离婚协议。”
对方是安城数一数二的律所,可孟轻雾收到的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一连几家,一旦听到是要跟薄让沾边,纷纷退避三舍。
电话声响了又断,孟轻雾心烦,她喝了口水,杯子重重敲在桌面,溅出来好多,把画稿都打湿了。
她手忙脚乱处理,在一堆成品稿里,她看到一张烫金名片。
被她随手夹在最深处。
东衡法律事务所 林和聿
孟轻雾拿起明信片,突然想起了这个人。
她和林和聿不过一面之缘,林和聿的母亲是隔壁宛城出了名的挑剔贵太太,她因为薄让的人情给这位太太设计过礼服。
当时他来给他妈取衣服,骚包的跑车一路轰进静谧的别墅区,停在她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