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稳脚跟。”
那晚,他借酒消愁,酣醉不醒。
她如法炮制,打算一石二鸟。
吻痕和他埋首的热情证明,他爱她一如既往。
他不来,是因为愧悔无言面对吗。
温慈嘴角微颤。
他到底舍不得失去她。
倏地,手腕一抖,照片掉在床上。
背面有一句话:愿赌服输。
……
这话好耳熟。
温慈眼前一黑。
记忆翻飞。
-
十几年前,f大毕业离校进入倒计时。
趣可传媒校招,群面脱颖而出,她成功入职梦寐以求的编辑部。
忙新工作,忙毕业,例假推迟了大半个月,她没留意,直到有天莫名觉得困。
验孕棒两道杠,她又惊又喜。
第一时间告诉裴遥,他却表示不想要。
不想就是不能,她既生气又无奈,高门大户规矩多,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后来,裴遥带她回高山流水。
“爸,妈,这是我女朋友。”
“叔叔阿姨好。”温慈笑得腼腆。
裴家在凤城一向低调,去之前她仔细打听过,医学教授配京剧表演艺术家,这种组合的高知家庭,喜欢什么她紧急恶补。
妆容穿着,说话语气,甚至连一颦一笑,她都仔细研究了。
甚至咬牙买了条chanel经典小黑裙。
……
那天,裴遥预备和父母摊牌。
他和裴教授夫妇在书房,她坐在客厅忐忑不安,本以为会面对一场疾风暴雨,谁知竟是虚惊一场。
临走前,谢挽秋微笑看她,“你是老大第一个带回家的姑娘。”
……
再后来,毕业收拾行李那天,烈日灼灼,她在学校门口等裴遥。
谢挽秋从一辆黄牌迈巴赫上下来,“小温,我们谈一谈。”
她没有把箱子交给司机,而是一面推着,邀请谢挽秋去不远的咖啡馆。
老艺术家气质绝佳,一身上久楷高定旗袍优雅,走在她身侧,周围投射的惊奇目光,温慈前所未有的满足。
相对而坐。
谢挽秋开门见山,“你想好要嫁给裴遥了吗?”
“是的。”不等话音落地,温慈抢答。
“他爱的是你,还是他记忆里那个微笑?”谢挽秋双手叠放膝头,笑容平静。
温慈一惊,“我听不懂。”
“你懂不懂不用告诉我。”
“……”
“如果你认定他就是你想嫁的人,作为母亲,我可以成全你们。”
终于等到婆婆松口了。
温慈眼底灼热,嘴角抿成一条线,拼命遏制内心狂喜,指尖微微发烫。
谢挽秋淡淡一笑,话锋一转。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发现……”她没有说下去。
“……”
温慈身形一晃,手不自觉握紧咖啡杯。
她咽下口水,抬起下颌,直视谢挽秋,“阿姨,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万一。”
“孩子,你凭什么敢这么肯定?”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
毛姆在《刀锋》里写道,人生如果不想随波逐流,就等于是场豪赌。
温慈只记得前面,却忘了后半句。
“如果你一定要赌,就得愿赌服输。”谢挽秋起身,放下张一百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