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扇她一巴掌,“你少管我!”
“拿钱我就不管!”关乐乐大喊。
“啊!!!”
朱梦华歇斯底里爆发。
尖叫直冲鼓膜。
关乐乐翻个白眼,捂着脸,摸出耳塞,然后冷静按下呼叫器。
很快,值班医生推门,检查。
“建议带病人去心身科看一下,最好是大医院,比如万方国际。”
“什么是心身科?”
“有明显躯体症状和体征,理化检查未见明显器质性病变证据,伴有明显情绪障碍,你母亲非常符合。”
连串医疗术语,关乐乐蹙眉消化。
“我没有精神病!”朱梦华大骂。
“腻个碎怂!我养你这么大,你想把你妈送精神病院!关乐乐你真是能耐了!”
朱梦华夹杂着凤城此地话,骂骂咧咧。
“……”
关乐乐不胜其扰,带门出去。
走廊空无一人。
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硫磺味冲进鼻腔,空气质量爆表,那是过年的味道。
眼角酸涩。
她开始想念老关。
-
大年初一。
简单祭拜完林建设,从殡仪馆出来,林眠跟谢逍去了趟凤栖山。
赶在年前,他买了一块墓地,正对赵红的风水宝地,路口把头,位置绝佳。
在凤城,下葬讲究七七入土为安,大约清明前后,便能将骨灰迁至墓地。
谢逍有心,墓碑特意挑选了竖碑。
先父林建设,卒年癸卯年腊月十九,享年五十七岁。
落款人:女林尽欢,婿谢逍。
抚摸金色碑文,林眠五味杂陈。
亲情,看似简单,却无比深奥,常常不对等,常常让人痛彻心扉。
羁绊无法剪断,一具枷锁,一场修行。
归根结底,原生家庭,是所有人一生的牢笼。
-
回到高山流水别墅,车库黑色大g显眼,林眠摸了一把引擎盖,大哥早到了。
下沉式客厅,谢挽秋招呼林眠来坐。
她将外套交给勤姨,先去洗手,然后才走过来挨着坐下,“妈,大嫂,过年好。”
温慈笑着没搭腔。
“都安顿好了?”谢挽秋拉着她问。
林眠点头,“谢谢妈。”
她是真心感激公婆。
能同意她大年初一去祭奠,全然不忌讳,裴教授夫妇心胸与涵养确实不一般。
“放宽心,往后都是好日子,啊。”
“……”
“长辈不介意,你热孝在身,还没有一点避讳。”温慈边刷手机边嘟囔。
言外之意是指责林眠跋扈不懂事,做事蹬鼻子上脸。
她拿靠垫遮住小腹,嫌弃地打量林眠,生怕被冲撞了。
这边,勤姨端来果切,搭眼觑她。
为什么老大媳妇总针对老二。
谢挽秋摆手,“咱们家不讲究这个,都是学医的,不用避忌。”
林眠听出婆婆潜台词,顺着往下表态,“我听您的。”
温慈不依不饶,“就怕是阳奉阴违吧。”
她咯咯直笑,“咱们家这些年哪儿上过社会新闻呀,还是娱乐版头条……”
“诊室围着不是病人是狗仔,倒反天罡,多有趣儿呀……”
“……”
考虑到大哥,林眠咽下话头,不想与人争执,她悄悄拍了拍婆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