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点尴尬。
房间不隔音,温慈嗓门堪比唢呐,她没有很客气,声调也不由拔高。
见大家一个个臊眉耷眼的,林眠按了按太阳穴,“等吃夜宵吗,怎么还不下班。”
一扭脸,她看到tarcywu坐在沙发上,正懒洋洋掀起眼皮望过来。
“你怎么来了?”林眠指着外卖袋,半开玩笑道,“来监工啊?”
话音未落,苏西眉心一跳,称呼变了。
新闻人敏锐的八卦嗅觉作祟。
是独立平等的“你”,而非客套的“吴老师”或“吴总监”。
苏西假装低头玩手机,眼角余光扫向tarcy,等看她反应。
“册那!监什么工,我下班路过好吗,进来看看热闹。”
“那个谁——”tarcywu一指运营小哥,“袋子里是热粥和点心,你给大家分一分。”
满屋子人,个么就这一个有眼色的。
运营小哥把玩打火机,上下扫视,“你谁呀!”上一个倨傲指使他的是乔斯羽。
“我……你不认识我??”tarcywu声线发紧,大眼珠子快掉地上,“你还是不是趣可的人!”言外之意是责怪林眠你怎么教的人。
“这位姐,你这个搭讪方式有点老土哈。”
“……”
“我来我来,我分。”
苏西打圆场,迎上来拆开包装袋,手肘一怼运营小哥,示意他闭嘴。
见状,tarcywu背靠沙发,姿态懒散地伸了个懒腰,不带表情剜他一眼,扶着膝盖起身,“我走了。”
她指尖勾着爱马仕i kelly二代黑银,眼风带过林眠,停顿一瞬。
有话要说。
林眠一把捞起大衣,紧步跟出去。
-
影棚不远的窄巷,小酒馆林立。
临近圣诞,红男绿女微醺,空气中满是烟草和香水的味道。
几棵银杏树光秃秃的,疲态尽显,墨色笼罩下,枝丫张牙舞爪。
细看之下有的还挂着银杏果,有种干净的臭味。
tarcywu听见大门锁响,回头张望,下颌一抬询问:“怎么回事?”
“没事。”林眠习惯性谨慎。
“温慈又打电话骂你啦,”tarcywu撇嘴,“个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骂回去了嘛!”
狗不能喂得太饱,人不能对得太好,就要怼到她怀疑人生。
“小眠眠你真棒。”
“……”
林眠长吁一口气,裹紧大衣,半天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温慈说,佳宜美妆名明年不投封面了……”
杂志已死。
在时代变革中走向落幕。
4300万封面广告费,品牌正在逐渐抛弃纸媒。
上回去瀚海取经,肖海介绍过,瀚海每年营销预算几个亿。
今年新车上市,单单投在微博的预算,一场发布会营销费用起步2000万。
佳宜撤投,对趣可而言,无疑是头顶高悬的停刊铡刀又降下一寸。
tarcywu哦了声,单臂抱胸,一手撑住下颌,没再往下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