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视频通话通通被无情挂断。
谢逍错愕。
印象中,他很少和林眠打视频电话,起码能追溯到相亲前的第一面。
那是今年5月初,端午刚过,他在华盛顿处理默乐医院的公事。
有个喉癌患者,喉部结构特殊,需要定制耳鼻喉手术的特殊器械,他飞了趟美国。
忽然有一天,半夜,母亲谢挽秋发来一张照片。
没说是相亲对象,直接下死命令,是必须拿下的“儿媳妇”。
好家伙。
照片拍得挺烂,是个侧脸,一看就是母亲不好意思,背着人姑娘偷拍的。
顺带推过来一个微信名片:林眠。
谢逍还以为是网名。
“眠”不是什么好字眼,正经人谁会用这个字当名字。
加上好友后,他随手点开林眠的朋友圈。
除了偶尔分享音乐,其他的几乎全是例行公事的转发。
唯一勾起他好奇的是,她在趣可杂志工作。
谢逍心底往事浮上心头。
林眠似乎很忙,回消息也好像有时差。
总是他发一条过去,等上好几个小时,她才简单回复那么一句半句。
视频那天,他在杜勒斯机场准备登机。
瞧她睡眼惺忪的模样,谢逍才反应过来,此时国内是凌晨2点。
机场信号不好,正赶上他走舷梯,视频持续卡顿,几度拖成残影,没聊几句戛然挂断。
刚巧,屏幕上落下她一个大大的正脸。
只那一眼。
谢逍当即认出了她:林尽欢!
她的眼睛干净,坦荡,几乎和赵红老师一模一样。
可是,她却不记得他了。
语气是客套的,眼神是陌生的,态度是敷衍的。
回国的飞机上,谢逍反复回味着方才的画面,她眼神虽然不再像少年时的闪光,但眼角眉梢,还保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怪不得这么多年很难打听到她的消息。
原来,她悄悄改了名字。
—
手机振动,拉回谢逍的思绪。
他抬头,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眼睛不由睁大几分。
【林眠:在外面,不方便接。】
谢逍半晌没缓过来,低头看腕表,然后错愕地苦笑:“她在外面?”
和谁,和肖海吗。
柴乐眼皮微垂:“也可能单纯不想理你。”
“不想理我?”谢逍兀自嘀咕一遍,于是露出个“你没事吧”的表情,鄙视柴乐。
柴乐瞄他一眼,默默腹诽。
总裁傲娇双标又护短,明明心里有主意,非要听人主动说出来。
“我提醒你,瀚海那边定好了去视察海外工厂的日期,计划先去印尼考察,你要去吗?”
谢逍随口问道:“什么时候?”
柴乐摊手,吐槽了一句,“大哥,我是律师,不是秘书。”
谢逍调侃:“你连那种直播的视频都能搞到……”
言外之意是岂能被“律师”的身份所禁锢。
“这是专业。”柴乐扶额。
—
上海的雨越下越大。
回到公寓时,林眠裤脚被淋湿了好大一截。
收好金贵的雨伞,她顾不上换衣服,先掏出手机,切换到小号。
给他发消息:【什么时候方便把伞还你。】
她不想欠肖海。
不管是人情,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