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清明,不见一丝酒醉的失焦与迷离,她在等他主动说点什么。
谢逍躲开她视线,嗓音哑哑的:“秦北望找你。”
闻言,林眠挤出个假笑。
就这?
憋了半天,就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有人找?
林眠瞥向手机。
沙发上,电话嗡嗡,嗡嗡持续低频震动。
无数新消息潮水般涌来,刚回lda消息时,还差点卡死。
她解锁,打开聊天列表首页,然后重新放在沙发上。
屏幕亮起。
一条接一条的新消息顶上。
放眼望去,满屏滑不完的未读提示红点,猩红又刺眼。
几百年不联系的人都发来一句“恭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喜提了和谐号动车组呢。
人多,太吵,林眠忽然不想笑了。
集团直播事业部总监,一朝飞升。
此刻,所有人因此肆意狂欢,她却如坐针毡。
准确说,她没有一点的激动和兴奋,反而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履薄冰。
这事来得太快太好。
天上不会掉馅饼。
好东西都有代价,要么事先支付,要么事后补票,哪有既要、还要、又要。
在趣可十年,张延亭性格她一清二楚,反之,她什么成色,张延亭也心知肚明。
高层两虎相争,温慈和吴友之权斗。
她只想明哲保身,好好做杂志,谁料还是一朝踏进漩涡中心。
那群人明面上说着恭喜,不过是顺势而为,焉知背地里不盼着她登高跌重。
人性如此。
见林眠发呆,谢逍眼神如影随形,又重新落在她脸上。
她眉心隐隐有一股愁容。
如果真像秦北望说的,这泼天的锦绣前程,她怎么会流露出不合时宜的疲惫。
如果趣可是她的人生理想,那么梦想成真的这一天,她为什么如此沉重。
谢逍五味杂陈。
他想到近期看过的一个提问:“两个人的关系是怎么慢慢变淡的。”
高赞说“没有一起活在物质世界里,也没有一起抵达精神世界,大家的喜怒哀乐并不相通。”
攻略上说,在一段关系里,最重要的不是外貌,也不是面包,甚至不是忠诚与否,而是分享。
分享欲下降,就是一段关系散场的开始。
不行。
谢逍战术性轻咳。
林眠回神看他。
心下一跳,谢总终于要坦白了。
—
谢逍在她身边坐下,苦着脸,欲言又止道:“最近,默乐遇到点问题,改革推进受阻,高层不配合,甚至还有人特意翻出我晕厥的旧闻,说我不适合做掌权人。”
??
林眠震惊,迷茫地看着他。
酝酿了半天,说的这是什么。
林眠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逍卸下眼镜,以掌覆面深深埋下头,遮住眼睛。
攻略上说撒娇男人最好命。
她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是不是自己还不够柔弱不能自理。
“你说,我该怎么办。”谢逍突然坐直,定定看着她。
林眠下意识想躲,用力猛掐一下虎口。
疼。
居然不是做梦。
堂堂霸道总裁,自信如谢逍,居然能说出这些话。
她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