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酸死我算了!”
—
转眼,菜上齐了。
谢逍食不言寝不语,慢条斯理地吃饭。
张若愚才不管那么多,大嚼特嚼,还东聊西扯。
他似乎故意和谢逍对着干,以此宣泄他一口狗粮吃得郁闷。
一桌子菜,全是林眠喜欢的。
然而,她却吃得少,几筷子加起来,还没张若愚一口多。
这几天她习惯了勤姨的口味,哪怕会所食材更精,她还是觉得家里的饭更香。
自从母亲去世,林眠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了。
一趟西藏林芝,让她和谢逍之间,有了显著向好的变化。
她更自在,更坦然。
那种拧巴的不确定感,正在逐渐消减。
她甚至会故意逗逗谢总,比如,从谢钱辈开始,难得谢总也很配合。
看张若愚吃得差不多,林眠放下筷子,预备八卦点正经事。
“张总要复婚了吗?”林眠问。
张若愚手握汤勺,抿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囫囵说:“我妈单方面的……”
也就是说复婚并非板上钉钉。
是个人都有脾气,裴仲樵也不例外,他遗传了裴家的文人风骨,对待爱情,讲究坚定和信任。
当年张延亭为事业放弃家庭,她就该想到有一天覆水难收。
“你听谁说的?”张若愚回过劲儿来,林眠一向不爱瞎打听,她能问,肯定还有其他想法。
林眠瞥向谢逍,他完全不受干扰,吃得气定神闲。
张若愚笑她,“你是听说瓜哥离职了着急?不就是——”
不就是把你调去上海的事嘛。
张若愚猛然刹车,因为林眠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秒懂。
原来林眠不想谈去上海的事。
他顿时喜滋滋的,摇头晃脑,就喜欢和堂哥存在信息差。
谢逍正在喝汤,拿眼角斜斜扫他,露出个“我不说话不代表我瞎了”的表情。
张若愚清了清嗓,另起话头:“瓜哥去洪量引擎了,你还不知道吧。”
林眠:“?”
郭淮路子可真野。
洪量出了名平均年龄只有26岁,他去了能当“爷爷”。
老郭在趣可当了三十年扫地僧,临了居然拣了那么高的高枝?
怕不是利益交换吧。
张若愚擦净右手,打开相册放大一张照片,推到谢逍手边,手指点了点提醒,“乔斯羽。”
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林眠一顿。
她拿起茶杯掩饰,下意识朝谢逍望去。
“不认识。”谢逍面无表情,淡淡扫了张若愚,眼神中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聊天戛然而止。
—
吃完饭,谢逍先下楼。
他要去冷静一下,做做心理建设。
会所大厅外,灯影朦胧幽暗,一束光,斜斜映出他笔直修长的双腿。
谢逍身形挺拔,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烟,烟头光点明灭。
不大一会,身后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
谢逍微眯着眼,慢悠悠地朝停车场走过去。
还没走近,只听张若愚跳脚,他面前是一台白色新能源汽车,“现在开网约车这么赚钱啊,都能来这儿吃饭了?”
谢逍眉头轻挑,半张脸藏在阴影中,从薄风衣口袋掏出钥匙。
车灯亮起。
张若愚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