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
不管身在何处,人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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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跃上地平线。
一切似乎都是崭新的。
林芝酒店,趣可年度广告会正式落幕,众人即将踏上归程。
电梯里。
温慈给裴遥发完消息,刚摁灭手机,轿厢门打开。
tarcywu戴着墨镜,孔雀般高傲地走进来,她身后跟着郭淮,拉着硕大的两个行李箱。
温慈瘪了瘪嘴,淡淡扫她,身形微微一动,假装朝旁边挪了挪。
轿厢门关闭。
空间密闭,气氛瞬间压抑。
郭淮戴好蓝牙耳机。
温慈比tarcywu高,她又穿了双恨天高,此时居高临下。
“你知不知道老二差点猝死了!”她用大嫂的身份,质问吴友之。
明明声音不大,音调不高,可语气透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谢逍出事,裴家上下严阵以待,势必要找出罪魁祸首。
裴家很传统,长嫂如母,那几个叔叔一定会指摘她疏于照顾。
温慈急需一个背黑锅的,最好还能把锅甩掉。
在她看来,吴友之已经是她假想中的弟妹了。
tarcywu抱臂胸前,并不回应。
“该不会是你自导自演吧,”温慈嘲讽,“你可真豁得出去。”
获救当晚,她仔细复盘过,虽然门帘能遮挡住吴友之,但不排除她顺水推舟,故意示弱博同情。
富贵险中求,拼一把能嫁入豪门,一本万利。
这条路她有经验。
所以,吴友之打什么算盘,她一清二楚。
“老二一向挑剔,明星网红有多少投怀送抱的,他看也不看,居然会对你有意思,真可笑。”温慈继续嘲讽。
tarcywu斜眼瞥她,故意不出声。
她看出温慈着急。
自己越沉默,温慈就越气急败坏。
其实,她是懒得解释。
谢逍高冷毒舌,禁欲系,硬邦邦的,一看就性冷淡,她才不喜欢。
今年初,她和苏西讲过,人这一辈子要谈两种人,有少年感的爹,和有爹感的少年。她喜欢的裴叔耕,是第一种。
再说,谢逍特意给她送了两大袋子朗县核桃,核桃,谐音“祸逃”,摆明是让她管住嘴,不要乱说。
既然“大侄子”有所求,她只好勉为其难。
温慈冷下脸:“这儿又没别人,装什么装。”
闻言,郭淮耳朵一动。
tarcywu突然开口:“这回广告会是生活版负责,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温慈冷哼一声。
二人对峙。
电梯里,落针几可闻。
这俩女的都不好惹,郭淮屏住呼吸,憋得大脑缺氧,轿厢门才开了一条窄缝,他一个箭步冲出去。
门开了。
电梯厅人满为患。
温慈瞬间变脸,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tarcywu先走。
tarcywu推了推墨镜腿,娇娆回应:“多谢亲爱的。”
望着二人的背影,郭淮掏出手机:【亭姐,我有事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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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这天,是9月10号教师节。
拉萨回凤城是趟慢车。
林眠走出火车站,已经是10号晚上,将近7点多。
火烧云的残影挂在天边,如同一幅破旧的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