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死了,就不该来西藏。
当初脑子一定是被门挤了,才会顾念和张延亭的同期之谊,答应替她监视吴友之。
可怜自己没几年就要退休,还得鞍前马后伺候人。
趣可给的薪水他无法拒绝,可命是自己的。
郭淮叹了口气。
见他还有呼吸,王乐用力拍打他的脸,吓唬道:“老郭!别睡!女王叫你呢!”
郭淮垂下手,气若游丝浮起嘴角,“少……扯……淡。”
王乐关掉闪光灯,和罗会林交换个眼神,朝他后脑勺一揳,“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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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营地的另一个帐篷。
显然,有大佬的地方,条件优渥不少。
除了光线不好,帐篷却还完整。
张延亭端着保温杯,气定神闲地和乔佳宜聊明年的广告排期。
突然,喝到一颗泡软的枸杞,她嫌弃地吐在地上。
温慈坐在张延亭斜对面。
她余光掠过,转身从包里掏出保温杯,“二婶,西洋参茶。”
裴家长辈的好恶,她比当事人还清楚。
数年前,张延亭与裴仲樵离婚,严格意义上讲,早不算裴家的人,可她依旧没有换称呼。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乔佳宜替张延亭拧上原来的保温杯,淡淡打量温慈一眼,“亭姐好福气,小温真会照顾人。”
聊正经工作前,乔佳宜一直在向张延亭打听谢逍。
作为圈内人,她时刻关注默乐资本。
通过这次广告会才了解到,原来自家女儿喜欢了多年的谢逍,居然就是默乐资本的新总裁。
这两年新中式大火,带动国货护肤品赛道竞争激烈。
“佳宜”靠一支爆款洗面奶出圈,后来受新秀品牌冲击,市场表现难免后劲不足。
在乔佳宜看来,“佳宜”不缺技术,不缺口碑,唯独缺乏资金。
如果能和裴家做“亲家”,一举两得,困境迎刃而解。
张延亭敷衍着嗯了一声,没有接话茬,更没有拧开温慈递来的保温杯。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乔佳宜算盘打得噼啪乱响,她之所以聊工作,摆明是不想谈裴家。
谢逍那是什么人呐,裴伯渔谢挽秋眼珠子一般疼爱。
他的婚事,别说她是前二婶,就是现二婶,也没资格过问。
何况,她近来有心和裴仲樵复婚,压根没时间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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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慈碰了个软钉子,不自在地坐回去,眼光四下瞟动。
无人注意的角落,吴友之萎靡地倚着帐篷支架,眼神涣散,一动不动。
温慈假借看雨势起身,把帐篷拨开一条窄缝,冷风顺势蹿入,带起内侧门帘高高卷起,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吴友之。
“好像有人来了。”温慈按捺住兴奋。
远处,橘色光点正高速移动。
数秒钟后,耳畔传来发动机躁动的轰鸣声。
关乐乐惊坐而起,率先冲出帐篷,奔向雨中。
轰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各个帐篷的人纷纷探身张望。
罗会林直抹眼泪,激动得和王乐紧紧相拥,然后一怔,陡然松手。
快艇还没停稳,谢逍掌心用力,飞身跳下岸,沿着木栈道一路飞奔。
决定救援后,他问经理索要了一份营地的设计图纸,精准摸清了每个帐篷的位置。
出发前,他又与救援队长商量出了一套详细的救援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