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了刑。西岭监狱里这种莫名其妙的案例真的有很多。一个儒家文化师范大学毕业的男孩,他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女的骗他说和老公没感情,会离婚嫁给他。他俩在一起一年多,她陆陆续续向这个男孩借了30多万元,一张借条都没打,这些钱多数是男孩向父母、亲戚、朋友和同学借的。就在男孩做着春秋大梦时,渣女不声不响的随着自己的老公搬去筠连了,男孩千里迢迢,通过熟人找到她的住处时,亲眼看到俩夫妻卿卿我我的……男孩气愤难平,从街上花钱雇来5个二流子,去找这个女人还钱,女人答应还钱,说先写一张欠条给男孩捏着,明天拿钱,她说:“凑个整数,四十万。”哪知道男孩走后,渣女立刻报警了,翌日,她打电话给男孩,称:“钱准备好了,你来拿吧。”
当男孩带着5个当地的二流子到达女人家里时,见到的是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等着他们……敲诈勒索罪,证据确凿,男孩被判了4年,男孩在法庭上当场就昏过去了。进了监狱之后,男孩数次想自杀,成了狱警重点保护对象,上厕所都有人跟着,晚上睡觉也是两个人轮流看着他。里德觉得:这样的人成了犯人,你能说他是个恶人吗?站在法律的角度上,也许不能这么说,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芸芸众生、人趣有情,每当看到这样的犯人,里德心口莫名会觉得疼痛。
而经济犯刚入监时,相对都表现得清高一点,待的时间长了,就再也没有清高可言了。有些外地人家里很穷的,甚至几年都没人来看一眼,这样的人“处遇”级别很低,不但会被犯人欺负,就连狱警也不会正眼瞧的。里德在监狱里最深的体会是:监狱是个与尊重绝缘的地方。西岭监狱的干警很多都是从警校毕业就分配到这里的,也有一些是考公务员进来的。警校毕业的学生分到监狱,实习一段时间就开始做小队长,也就是主管干警,这些干警们都涉世不深,都是抱着满腔的热血走上工作岗位的,但是每天面对一群灰头土脸的犯人,每天要处理的事基本上是:谁和谁打架了,谁多上一次厕所等等。他们当中有的人渐渐失去原本的耐心,开始失望。
里德发现狱警上班的纪律非常严格:不许烫发、染发,不许留指甲,不许吃零食,不许将手机带入监区等等,只要是自己带的犯人出事,他们就会被扣钱。并且,自己带的小组劳动产量不能比别人低,搞活动也是要力争自己小组的犯人要比其他小组的好,所以,西岭的狱警们也存在勾心斗角。他们在上班的时候只能看着犯人,里德自我安慰:“我是有期徒刑,而他们在监狱里可能要待一辈子。”
里德感觉大部分西岭狱警从骨子里是看不起犯人的,有一个挺大年纪的男狱警,男人所有的坏毛病他都有,自私狭隘、没素质,犯人干好活时,他笑眯眯的,干不完活时,就会被他骂得抬不起头。更可气的是他特别看不起知识分子,只要知道你读过书,就会想着法子侮辱你,第一次找里德谈话时,他把里德叫到办公室,因为里德个子高,比他高一头,他竟然凶巴巴地说:“你妈怎么把你生得这么高?去,滚到那个矮凳子上老实坐着!”
里德虽然早就听说他不讲理,但没想到这么蛮不讲理。可里德不能反驳,因为在面对狱警时,狱警没同意你说话,犯人是不能开口的,狱警同意你开口,你才能说话。里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狱警的眼神一定让对方感觉到了自己的愤怒,老狱警冲着里德吼道:“看什么看?看地下!你读过书、当过军官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样吃官司?在外面不管你有多了不起,现在也只是个犯人,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里德下意识地冲口而出:“我没有认为我读过书有什么了不起,是你在提醒我,难道我读书也有罪吗?”就因为这一句话,他便以“顶撞狱警”为由罚里德站走廊,从下午站到收风睡觉。在罚站的时候,里德感觉有一阵阵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