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跶,甚至顶着那张脸挑战他的底线,周景臣眼神冷冷一沉。
该做决定了。
虽然这很艰难。
可周景臣清楚地知道,这个‘盛旎歌’根本不是他的盛旎歌,每当他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那些掺着血腥味的记忆便会一遍遍跃出来冷酷地审判他,拷打他。
也提醒他,他是个罪人。
旎歌因他而死,他的双手沾满血腥,他本应下地狱。
周景臣不是一个犹豫的人。
他没法看着一个愚昧可笑的女人,顶着盛旎歌的脸和名字被生活所捶打,露出千般丑态,万般谄色。
盛旎歌这三个字,应该是骄傲的,灿烂的,光芒四射的,被众生臣服的太阳——就如她的封号‘曜阳’那般。
周景臣盯着画像上的女子,思绪渐渐远离。
他的眼神一寸寸抚过画上女子的眉梢神态,她的神姿动作,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刻进他的骨血中。
盛旎歌这三个字,成了他的禁忌。
他早已走不出这个因果循环。
出了密室后,厚重的书架缓缓在身后移回原位。
密室暗门归位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周景臣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
‘地火阵’乃他亲手布置,普通人闯入,若无人引路,只会一直在坎道中迷路打转,那个女人是怎么闯进来的?
除了看不见的阵法,场馆外还有重重保镖守卫,她又是怎么避开那些专业训练的保镖的?
周景臣才刚缓下来的眉宇,又重新凝起。
他几乎是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女人与他两年前见过的样子不太一样。
周景臣缓缓抬眸,看向之前盛旎歌走进来的地方。
此刻他回忆从她闯入阵眼,见到他开口,再到被他‘弹’出阵法,前后不到两分钟。
确实是不一样的。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周景臣因为当时太过愕怒,完全意料之外
见到那张脸,一怒之下将她挥了出去,竟并未仔细注意。
现在回想起来,周景臣觉得,他似乎是遗漏了什么。
首先,他要弄清楚,那个女人是怎么闯进来的。
周景臣记得她是生活在京市的,她突然来到洛市出现在这里,是否与最近出现在洛市的那伙秘密组织有干系?
倘若那伙秘密组织真的从什么地方查到蛛丝马迹,进而利用那个女人……
想到此处,
周景臣神色突然一凛。
绝不能让那个女人落到那些人的手里。
沉思片刻,他拨了一个电话。
“寰宇,过来一趟,有个事要你去办。”
大约一个小时后。
一名长相俊朗的年轻人行色匆匆来到博物馆,直奔览客禁止入内的地下层。
站在茶室外,年轻人平复了下呼吸,整理了下西装领带,让随行的秘书在外等候,才独自走了进去。
“先生,您找我。”
“嗯,你来了。”
周景臣神色温和抬头看了眼赶来的年轻人,将一张照片放到长案上。
“这个女人,查清她的行动轨迹,派人重点保护。最好是这几个月都不要让她外出走动,务必将她严密看护在安全范围内。”
年轻人上前,拿起书案上的照片看了眼,微感诧异。
因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只是她的衣着打扮看起来略显轻浮,穿着类似韩式女团的那种吊衫和短裙,对着镜头摆的姿势也透着股矫揉造作。
先生突然让他派人去保护这个女人,莫非……
先生应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女人了吧?
何寰宇古怪地想。
但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先生已是超脱俗世之人,他让自己派人去保护这个女人,一定别有原因。
不该问的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