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老徐从后视镜看,青年花里胡哨的衣服上簇拥一张艳丽却纯净的面容,正凑过去拿自老板当镜子照。
他跟在老板身边三年有余,从没见老板允许谁这样的靠近,也从来没见过老板为这种琐碎的事上心。
所以像尊重老板一样尊重小沐爷,一定没错。
六子扭着脖子看后面,刚想说“有什么?”袖口被扯了下。
他看老徐,老徐微摇了下头。
六子想起来了,林子哥告诉他在沐心在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多吃饭,否则就让他和大毛住一个屋。
大毛那只刁鹦鹉,以前只偶尔在他哥跟前溜达,其他人靠近了就叽里呱啦一顿叫,有时候还叨人头发,现在对小蛋糕最亲近,其他时候真是个长翅膀的恶棍。
长翅膀又得宠,他又不能将那鸟怎么样。
一个屋,不得被欺负死?
后座,
舒垂霖从沐心手里抽走毛巾:“还有......疼了就告诉我。”
沐心无所谓的从小碟子里捡了颗糖,剥糖纸后吃掉,硬糖,腮帮子顶一个小包:“......我又不是个姑娘,使劲也没事。”
舒垂霖便不再说,只沐心低头的瞬间,从没关的车窗往外看了一眼,节目组大楼二楼,靠窗的地方。
只一眼,似无意。
垂眸,拿毛巾细细擦了沐心的唇角,动作很轻柔,然后将毛巾折叠,又掠了掠沐心头发上的潮气,像揉一个小动物。
这才道:“开车。”
黑色轿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节目组二楼,开着的窗户飘淡如薄纱的烟雾,很快被水汽打散。
魏云骥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方才种种,沐心的毫无防备,舒垂霖的刻意挑衅。
直到手指传来刺痛,是烟燃尽。
站在旁边的沐华担忧道:“骥哥,你的手......”
魏云骥不耐烦的躲开沐华的手,无动于衷的将燃着的烟在掌心摁灭,像对空气自言自语:“他在报复我,是不是?”
报复他的忽视,报复他的冷待......
记忆不会骗人,过往像潮水般涌来,有一次沐心冒雪来看他,带着做好的饭菜,睫毛、头发上都是半化的雪滴,鼻尖冻的通红。
真是奇怪,当时好像没看这么仔细,现在却能一的回忆起来。
那时候他做了什么
好像是急着去开会,随口让沐心自己找东西擦擦脸,然后就离开了。
那场雪比今天的雨大很多。
沐华被魏云骥甩开,手臂碰到了墙上,禁不住痛呼了一声,其实不疼,但疼和不疼还不是自己说什么是什么。
可惜旁边的男人面容如铁一般寒冷,又似乎带着某种不自知的脆弱,一都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知道,但是无所谓。
很快到了六月,沐心凭借《谪仙》从十八线小艺人变成了有名有姓的三线。
广告、综艺、剧本,多的眼花缭乱。
他不缺钱,广告挑的精细,剧本更是在唐抿那里筛了又筛,之后定了一档六月下旬的综艺《厨房大作战》维持热度,七月进组拍大型古装剧《晋王传》。
六月上半旬空来,是要休息加过生日。
这个生日对沐心来说很重要,二十二岁,是法律规定的最低结婚年龄,算是另外一种意义的成人。
沐父和沐逾衡的意思是大办,大有庆祝沐心事业生活都到正轨的意思。
广邀亲朋,除了魏。
外界看的话,这么做有些不大气,毕竟魏和沐、舒两在燕城可算三足鼎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这么僵委实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