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该见的都见了,大伯母也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大伯找了车队,怕河水结冰,全程都走陆路。
年节里奔北边去的车队比较少,就两三支,大伯找了个他跟过的,放心。
两日后出发,谢灵鹤跟顾怀清那边说了一声。
次日大早,外头传来敲门声。
开门见是严府长随,他依照吩咐,准备的都是容易携带的年礼,约莫占三分之一的车厢,算不上多。
见了谢灵鹤,长随奉上一个木匣,里边装有此次年礼的礼单,还有一个荷包。
“这是为谢少爷备下的盘缠,此外这辆马车是护送年礼的报酬,请谢少爷一并收下。”
马是好马,膘肥体壮。
车是好车,外表灰扑扑的没甚出奇,实则是用上好木头打的新车。
谢灵鹤道谢后收下,又问严府可还有什么嘱咐。
长随摇头。
此番算是少爷跟谢灵鹤正式结交,并没什么旁的事要托付。
谢灵鹤留他喝杯茶水。
长随笑着婉拒,“小人还要回去跟少爷复命,就不多留了。”
谢灵鹤送他。
连皎觉得严缙这礼送的好。
这趟出门都用车队的车,家里一辆马车并不带去,方便谢灵池他们使用。
本想着到了京城得买一辆,免得出行不便,谁料这就有了。
时间眨眼而过。
到了出门的日子,一家人起了个大早,最后再收拾一下,将行李装车。
毕竟是出远门,带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用了车队四辆车,加上自家的拢共五辆,两辆坐人,三辆拉东西。
陈翠兰帮着连皎把东西都放好,然后拉着她的手将嘱咐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连皎静静听着,一一应下。
谢灵鹤和大伯那边也是如此。
时间不早了,连皎上了车,最后看了眼偏头抹眼泪的亲娘,红着眼眶摆手的大伯母等人,咬牙放下了车帘。
马蹄声响起,车厢微微摇晃,马车向着城门口而去。
连皎靠在谢灵鹤身上,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头。
很快到了城门口,谢家的五辆车汇入车队,静静等待。
顾怀清很快就来了,他带了新婚妻子以及六个下人,加上行李,马车排成一长串。
除此之外就没别人了,正式启程。
车队的领头人是个老手,白天要走多少路,晚上在哪休息,各种安排都很有条理。
然而出行在外,总是不比在家舒服。
连皎的离别愁思被路上的各种艰难冲了个干净。
随着时间流逝,又是往北边走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虽没下雪,但碰上好几回雨。
下雨天赶路最是要命。
不仅做什么都不方便,道路被雨水浸的泥泞,马车走得也慢。很容易误了时辰,抵达不了下一个修整点。
好在领头人经验丰富,总是有惊无险。
今儿从早上起就开始落雨,一行人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天黑前到了一处镇子,于客栈安歇一晚。
冷风冷雨的赶了一天路,大家都很疲惫。
进客栈后,谢灵鹤跟顾怀清也没寒暄,直接要了两间房,送连皎上楼。
大伯父落后一步,跟小二要了饭菜和热水,让他送进房。
吃了热饭热菜,再洗个热水澡,换了衣裳,连皎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雨仍在下,她倚在窗户边上往外看。
“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