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女儿龌龊,不好跟才回家的儿子说。
于是家中办宴,何夫人就解了崔莹莹的禁足。
好歹安分这么些天,也叫她松快一日。
崔莹莹久违的走出小院,在园中赏景休憩,跟小草说从前没觉得景致好,今天看尤为舒心。
小草不敢质疑何夫人决定,忙找话宽慰她。
崔莹莹嗤笑,说她胆小,现在教养嬷嬷不在,也不敢说实话。
小草只能低头不语。
崔莹莹顿时觉得有些没趣。
同知家的庶女叶芳柔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两人素来面和心不和。
崔莹莹心中自比嫡女,看不上庶女,偏偏又因为身份,只能在庶女圈里混。
叶芳柔则一边羡慕她的生活,一边看不上她的做派。
说羡慕。
崔家的嫡女是个心憨手松的,几句好话就能哄到许多好物。主母虽不算慈爱,但从不克扣庶女份例,也不立规矩。
只要老老实实待着,往后就能带一笔嫁妆嫁个不错的人家做当家娘子。
崔莹莹在庶女圈里,也是被羡慕的对象。
说看不上。
自然是嫌弃她一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样子,妄想将嫡女踩进泥地里。
叶芳柔看她悠闲,忍不住刺她两句。
“好久没看见妹妹出来走动了,在家待着做什么呢?呦,这身衣裳我怎么瞧着像是去年夏日的,今年没做新衣?”
她靠近了崔莹莹几步,几乎贴在她耳边,恶意满满。
“还是……你那傻姐姐突然清醒,不再理会你了?姐姐啊要劝你一句,放宽心。毕竟……”
叶芳柔退后两步,一字一顿。
“嫡,庶,分,明。”
两人认识多年,叶芳柔最知道戳崔莹莹哪里最疼。
果然,即便知道叶芳柔是故意,崔莹莹还是被挑起了火,压都压不住。
凭什么呢?
崔莹莹阴阳怪气,“她要清醒,你明日就能嫁王侯家去!她就是个傻子,被野男人骗的团团转。”
听到八卦,叶芳柔也不计较她前边一句的刻薄了。
“什么野男人?”
也有路过的姑娘好奇,止步欲听一耳朵。
这会崔莹莹怒气上头,恨不能将崔婉婉的丑事宣告天下,哪会在意旁人听笑话?
“她啊,被一书生哄的头晕脑胀,不止交换了信物,还多次偷溜出门跟他私会,说不得已经做出了什么丑事!”
这番话出,叶芳柔都被震住了,此地一时落针可闻。
好一会,才有围观的姑娘捂着嘴,声如蚊讷的问。
“当,当真?”
崔莹莹看不上她那副瑟缩姿态,又被众人注视,心头涌现莫名快意,就连声音也高了几分。
“自然是真的,我家夫人前些时日处置发卖了好些人,你们回去打听,一查就知。”
何夫人赶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句,当即眼前发黑。
她是做了什么孽,有这么一个庶女!
何夫人几步上前给了崔莹莹一个巴掌,怒斥道:“你在嚼什么舌根?”
崔莹莹挨了打,捂着脸冷笑,还反问,“母亲是觉得我说错了?”
观她形状,又言之凿凿,由不得人不信。
只是何夫人来了,叶芳柔等姑娘不敢再听下去,匆匆对着她行了一礼就互相推搡着快步离开了。
不过很快,她们又陪着自家母亲长辈的回到了此处。
热闹……谁不爱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