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檀溪寺之行,连皎不抵触,陈翠兰点了头。
不过到底是嫁女的大事,陈翠兰派人去乡下了解情况。
来回两三日,所幸结果是好的。
陈翠兰喜笑颜开,觉得松了口气,与嫂子道谢。
杜二娘这个做媒的也是心中得意,觉得再没有比这桩婚事更好的,外甥女的日后有了去处。
姑嫂二人和乐半天,才谈起正事。
现在远不到轻松的时候。
先要与男方那边通气,叫他们上门,往后六礼麻烦着呢。
一事不劳二主,陈翠兰请嫂子继续帮忙。
杜二娘自然应下。
本是顺理成章的事,谁知道就出了岔子。
杜二娘气哼哼地来家,连喝两碗茶才把胸口那口气给平了。
“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
杜二娘从头道来。
她接了小姑子的请,自然想把事办得圆满。
时下女方要是相中男方,女方长辈便会请男方长辈来家,透个话,转头男方就可以请媒人上门了。
双方都好看。
杜二娘呢,想着前头许家人说在春耕,又是乡下人,没得叫人来家跑一趟。
索性现在儿子孙子读书,孙女随着儿媳学针线。
她是个闲人。
于是就想自己跑一趟,将事给办了。
如此很给许家面子,不想到了许家,许娘却道儿子没寄信来,不知如何想。
“听听,做爹娘的倒做不得儿子的主。”
“嫂子觉得许家人如何?”
“寻常乡下人,老实巴交的,憨厚质朴。”
陈翠兰一听,不急反笑。
杜二娘不免追问。
“土窝窝里飞出个金凤凰,又要去城里的妻,老两口不敢做主也是有的。”
陈翠兰有自己的考量。
许文镜瞧着是个主意大的,往后只要他待连皎好,闺女就吃不了什么婆媳的苦。
杜二娘一听,也点头称是。
她虽没婆婆,没尝过个中滋味,但如今也是做婆婆的人。
孝字当头。
作为婆母,她要心眼坏一点想折腾黄云娘,有千百种办法。
如此,源头还在许文镜身上。
只是杜二娘叫陈承宗去找,陈承宗却道许文镜已经好几日没来书院了。
这……
陈翠兰不免心焦,好在许文镜很快出现了。
但据陈承宗所说,他身上有伤,只说从檀溪寺回来那天遭了强人。
陈翠兰想到近来邻里口中的贼匪,连声念佛。
“怎么这么倒霉?万幸贼人已经抓到,要不然可不敢随便出门。”
陈翠兰就想去看看他。
到底是她们选的地方,叫人平白遭了难,怪不好意思的。
再者,也是叫他尽快将婚事定了。
连皎却有不同意见。
重来一回,她只想找个小门小户的男人嫁了,过点安生太平日子。
原本许文镜挺符合她的要求的,便同意见面。
只是后来细想,无论是檀溪寺那日他着急先走,还是后头突然遭了强匪……
不知是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有些违和。
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如想远离有着奇怪心音的谢灵鹤一样。
陈翠兰却不同意。
“我最属意的是孟家,你道不喜欢。好不容易找着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