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皎觉得最近连月不大对劲。
之前要死要活地拒了孟家的亲事,如今又要回去。
看样子,她也重生了。
孟家开着酒楼,近几年又涉足布匹生意,家财颇丰,在银江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要不是早年孟连两家有婚约在,孟家不一定能看上连家姑娘。
这桩婚事自然落不到不受宠的连皎头上。
然而大房的连月却不乐意,任她娘王秋荷说破嘴皮都不嫁。
无奈,只能便宜了连皎。
本来明日就要给孟家准话了,今儿连月那又有了新说辞。
“爹,都是我之前鬼迷了心窍,这婚约如何好变?还是我嫁吧。”
“当真?”
“千真万确。”
实则两家早年定下婚约时,压根没指定人选。
只是连运偏疼连月罢了。
既然连月已经想通,自然皆大欢喜。
当然,这个喜只包括大房的人。
连皎的亲娘陈翠兰就不高兴。
“既定了我们皎皎,怎么好再变?月姐儿想一出是一出,姑且还能说是孩子心性,怎么她爹你也听着任着?”
“弟妹这话说的可不对。”
连月的娘王秋荷立马张嘴。
“婚事本来说的就是我们大房,另则,月儿是姐姐,再没有姐姐未嫁妹妹先出门子的。”
“你不就是后进门的?”
听得此话,连运斥道:“闭嘴吧你!婚事是月姐儿的,就这样。”
一场闹剧匆匆落幕。
待回了二房,陈翠兰坐在桌前伤心。
“明明你才是他亲女,他却如此偏疼那边,真是气死我了。”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么?娘为这个气不值当的,喝点水。”
连皎笑笑,丝毫不在意。
他们家本来也是寻常庄户人家,种过地,打过短工,走过商。
大伯就折在走商上。
后来积累了些钱财做起生意,连着几年顺风顺水,有了几间铺子,买了几个侍女仆人,家业渐成。
老爷子就愈发念起已逝的大儿子,连个后都没留下,往后无人祭拜。
于是叫老二连运兼祧两房。
王秋荷名义上是大嫂,进门生养一双儿女,又惯会温柔小意,这些年下来哄的连运不知哪边才是真正的妻。
上一世,连月坚决没要孟家的婚事,她心气高,攀上了侯府公子严缙。
一介商户女,能进侯府的门,就是做妾,那也是祖坟冒青烟的事。
更何况严缙还不是那等酒囊饭袋,不但面目端正,更是正经科举出身,所缺不过资历二字。
下放来此做官,想来要不了几年就能高升回京。
一时间,好些官夫人都主动结交连月。
一场一场的宴会,觥筹交错,好不风光。
只可惜,好景不长。
严缙回京后将连月带了去,安置在小院中,打发了两个婆子伺候着。
起初还能记着去几次,后来娶了妻纳了更多的妾,就把除了脸能看,旁的皆无记忆点的连月忘在了脑后。
侯府规矩大,连月苦守在方寸小院里,寸步不能出。
再有正妻立规矩,别的妾的刁难……
只能一天天地苦熬着。
而连皎代嫁给孟恽,日子一天好过一天。
孟家门楣是比不上侯府,可商户人家也不缺银钱和仆人伺候。
后来孟恽读了书,好歹考了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