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扶苏因为劝说成功了他这件事,反而得到了朝中诸将士的拥护。
这么一来,先前扶苏和诸将士之间因为改革而起的龃龉,反而消弭了。
被千古一帝这么看着,任谁都心里一阵发毛。
扶苏心里也在犯嘀咕。
嬴政忽的对着扶苏郑重其事道。
“朕决定,力行改革。但朕也观此事,非一年半载能完成之事。亦非此时便能公开之事。汝为太子,当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虽千万人,汝往矣,但为君者,重在权衡。”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
嬴政的话,其弦外之音,已经很明了了。
这事情,最好做的悄无声息,大肆旗鼓的为之,对他这个太子而言,并不是好事。
扶苏面呈谨色,颔首作揖道。
“君父之意,儿臣明白了。谢君父提醒之恩。”
回到正题,嬴政肃容。
“吾秦,素来以耕战为主。既然六合已扫,天下为一,朕不愿再起兵戈,但朕之百万之师,决不能放其归田间。天下初定,四海皆靠朕之百万之兵镇压。”
这最后一句,嬴政的语气极重。
嬴政始终把控军权,但是秦朝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把他的军队全部调去了边地。
但是如果在边地封君了,那么这些军队自然会被调回来。
而后就可以发挥秦国直道的优势,保住关中之地的基盘,任何想要叛乱起兵造反的国家,都可以第一时间派出军队前去剿灭。
而百万之师的军队力量,绝对能震慑四方,便是四方诸侯,又有何惧。
而且在嬴政在位期间,设立分封制,是完全可行的。
因为,始皇帝的个人魅力,啊呸,是始皇帝个人的威信,就足以震慑四方了。
嬴政继续道:
“汝之意,朕也明了。军功爵制自为战时之制,既然不能以兵养民,要以民养兵。而要以民养兵,就得先养民。而民众只能自养之。是故要以农、士、工、商之法四管齐下。”
扶苏不禁内心发出强烈的感叹,嬴政的领悟能力确实一流啊。
“君父所言极是。臣便是此意。秦国自商鞅变法,实则国之体制,乃为攻伐服务,如今休战,军队便是要用于管控,而秦之体制,也必要一一修改。”
嬴政复问。
“既是要以民养兵,所以就需要国富,以国家之力,保养军队?”
富国之论,扶苏早就提了。
当时嬴政觉得是仁政,但是现在,嬴政发现,这是一个调和百姓、军队诸多利益的方式。
扶苏连连点头。
“君父所言极是。这便是臣提富国之主张的初衷。富国不仅仅可使国家有大量财力保有军队,而且也可以帮助陛下赢得天下人之心。”
“而要想国富民殷,必须要以农为本,耕织势必要继续奖励。但工商之业,其中亦有利可图。但是秦国国内,素来施行重农抑商之策。此策不可违背,故臣恳请君父,于全国推行官府营商。”
扶苏是治粟内史,管的恰好是商业物价之事。
“控制天下商业,设立专门的机构管控商业。盐铁之业,素来由官府营之。如此,可收天下钱财于咸阳。”
“吾秦自商君变法伊始,收盐铁之利。但是如今,天下之地更广,百姓更众。尤其是东部滨海地带,因为靠近东海,百姓自有渔业。当初太公治国,通工商之业,便鱼盐之利,而人民多归齐,故齐为大国。”
“故臣以为,陛下可使人乘传举行天下盐铁,作官府。立大司农,而后在大司农下设盐铁丞,总管全国盐铁经营事业,并同时在各郡县设盐官或铁官来经营盐铁产销。”
“盐铁官营始于齐国,早已有之,而秦国也素来施行盐铁专卖。不过是收其赋税,利润极低。”
“既然商人经商攫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