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百姓并不认萧何,认得反而是当地的郡守赵完。
听到端赵歇公族,二楼的赵国人全部围了过来。孙炳心里万马奔腾,他本来是低调行事,没想到身边这么多耳朵。可见他们平时都是能听见的,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皇帝陛下,可真是大好人。我早在陛下做太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一个穿着葛布衣服的壮汉说着,边说边把孙炳的酒给喝了。
“少吹牛了!马后炮。”
孙炳说着,就把他手里的碗给夺了过来。
众人都围起来笑那葛布衣服大汉。
衣服的布料象征的就是社会地位。
穿葛布的走卒贩夫,穿纱布衣服的家境良好,穿深衣的那是大富大贵,穿丝织衣服的那就是王侯将相了。
当穿着葛布的大汉发话,众人自然都不以为意。
“就是,少吹牛了。”
“嘿!你们别不信啊。长平之战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敢忘记吧?”
提到这个,大家都眼中燃着怒火,闭口不谈了。
“可是经历了百年,咋们赵人子弟的遗骸,却还在那长平丢着,遇到大雨时节,几十万战士的骸骨,就哗哗的从上游被冲下来。住在邯郸以南的赵人,那是每逢雨季都能在河里看到漂浮的白骨。每逢下雨,整个关口里那是呜呜咽咽,四十万冤魂齐齐哭啊。”
“而当今陛下为太子时,却命令数万士兵把这些骸骨给掩埋了当年。就凭这一件事,我就看出来了。果不其然,陛下一继位,首先收拾的就是那些欺压我们的王八蛋。”
众人聊得热火朝天时,孙炳打了个岔,但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
孙炳不得已退了出来,接着他又花了三天三夜的地方,到处蹲点,这才把事情弄清楚。
原来司空出名只是因为说那句话的人,正是那个刘季。
只因为他看守城门,却因此结交认识了很多人。他只要一张嘴,起码有几十号人乐意听。
孙炳回了家,他的父亲正侧卧在席上读书,这个时候要入秋了,家里已经点起了暖炉。
“父亲,我回来了。”
孙傲一个鲤鱼打挺从席上翻起来,“怎么样?问到了吗?”
“问到了,还不止一件呢!”
于是孙炳便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那这么说,这个刘季很不一般啊。”
“是很不一般。邯郸郡公、大将军卫通,大家都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司空是要不到他了。”
“这是何意啊?”
“赵郡拔擢了他,让他做邯郸监门。”
“监门,芝麻大的小官儿。”
“父亲,这个官虽然很小,但是也不是像父亲以为的那么小。邯郸被誉为当今第二大城,这可不是浪得虚名。身为这座城市的监门,刘季麾下掌管百来号人。可是就算是个小官,但是也被他玩出了水花。”
“此话怎讲?”
“他虽然是个监门,但是来往商旅,只要路过一次,就能认得他。久而久之,他虽然是个监门,但是名气却可以比肩当地将军。另外,萧郡公本来就是咋楚人,名气也只在江东一带,如今来了邯郸郡,声名确实不怎么高。这次能弄得满城风雨,都是以为这个刘季的一张嘴。”
孙傲听了,主动站了起来,在席子上绕着走了好几圈。
“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我倒是想亲自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