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在这里,听下人说回来好一阵子了。”宛宜笑了笑:“太子爷送来的人,我已经让人安置到兰格格的院子里了。只是还不知道爷是个什么吩咐。”
四阿哥抬头,眉宇间是浓浓的厌恶。
宛宜走近。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手炉呢?”
“刚喝茶的时候。落在那里了。”宛宜笑着嗔了四阿哥一眼:“爷还说我呢,怎么不仔细自个儿的身子。没多时就要上阵了,到时候病了可就不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未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
宛宜心中一叹,刚要靠近。
四阿哥蓦然站了起来:“别靠近爷。”
宛宜怔住了。
四阿哥站起身。拿起一旁厚厚的斗篷披在身上,搓了搓手,站得离宛宜远了一些,才拧眉不悦:“天寒地冻的,福晋何必来这里呢。”
“我怎么不来?下面的人说爷发了怒,把一个奴才打得没气了。我这个做嫡福晋的怎么能不来。”
四阿哥哼了一声:“都是不安分的。”喜欢到处蹦跶。
“爷倒是跟我说说,这是个什么事情。赶明儿宫里有谁为了这事召见我,我也总得有个理由来说。”
“不会有人。”
宛宜微讶。
“太子的人。”
“是和今日那来的一个意思?”
四阿哥撇过头,双手用力握拳,嘴唇苍白。
宛宜心里一软。
“……那罚就罚了,爷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太子爷在府里放人也不算什么,没有这位也有别人。”就是四阿哥不是也在毓庆宫里放人了嘛。
只不过是有没有被发现的道理。
在宛宜看来,今个儿这个人或许只是正好撞到了四阿哥的枪口上。若是平时的话,看在太子爷的份上,四阿哥只会让人默默盯着,而不是一下子把人打死了。
只可惜……四阿哥前脚被康熙憋屈,后脚被太子爷来了这么一手。新仇旧恨放在一起,就发生了化学反应,砰的一声爆炸了。
当然也不能就说那个人是无妄之灾。
他既然做了别人的眼线,就要有像今日这个下场的准备。
今天的两个人。那个太子爷送来的人,肯定动不了。除非四阿哥准备要与太子爷叫板,但显然他不会。
也没必要。
至于今天这个……
宛宜垂眸,沉吟一番后说道:“说起来……方才进门的时候。差一点被吓了一跳。好在杏云和梅雪两个人机灵,否则……”
四阿哥皱着眉头看过来。
宛宜轻轻一笑,朝外面喊道:“苏培盛。”
苏培盛爬滚了进来。
“那人死了没?”
苏培盛心里发苦,不知道福晋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决定老实说话,没看福晋说完话后,自家爷没有任何表示。
这就是默认了福晋的问话。
“……就只有一口气了。”
“正好,也就是人还没死了。那口气就咽下去吧,对外就说本福晋来外书房的时候,被一个人突然窜出来惊吓到了。”
苏培盛心里一琢磨。已经想好了后面的话。
四福晋有孕被吓了一跳,四阿哥当场动怒,让人打板子,哪知道那个人没有挺过去,白白可惜了一条性命。
苏培盛悄悄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
四阿哥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苏培盛心里一松,跑出去处理后面的事情了。
宛宜站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走了几步去摸了摸茶壶,果然是凉了。
“去旁边的屋子。”苏培盛一走,又只剩下两个人了。四阿哥心里就有些尴尬,几次事情都要福晋来收尾。
他到底有些不自在。
宛宜窥出他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要揭穿的意思。
从前回到刚才的屋子,宛宜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