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阿巴亥的阿玛满泰和布占泰是亲兄弟,布占泰的一个女儿嫁给了觉罗氏的祖父杜度,而费扬古和布占泰是同一辈分的人。费扬古等于是娶了兄弟的女婿家的孙女然后生了个女儿嫁给那女婿家隔房的孙子。
当然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真要说起来,只怕把人都说晕了,也很难说出谁的辈分大一些。例如穆尔祜的长女,觉罗氏的姐姐,宛宜的姨母嫁给了伯爵鄂硕,而鄂硕的女儿就是顺治帝的那位董鄂妃。
前世的时候,宛宜曾看到这样一句话,四爷是他丈母娘的远房堂弟同时是他爷爷辈的隔房连襟。
这么一看就足以证明这些错落复杂的结亲是有多奇葩。
宛宜真是咬定四阿哥是小辈身份,把他当孩子哄也是没有错。只是想想,四阿哥的脸就黑了,想把搁在肩膀上的脑袋给弹开。
身后的帘子被悄悄掀开,苏培盛刚探了头进去,就被冷冷地盯上了。
四阿哥垂眼看着睡得香甜的宛宜,抬头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苏培盛。
嗖的一生,苏培盛把脑袋收了回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听着耳畔绵延的呼吸声,心内最后一丝焦躁的情绪也被平息了下来。
在宫里,在德妃那里受到的闷气也不知不觉地没了。四阿哥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笑了。是呢,或许他明白了自家福晋的意思。这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事情比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更加混乱且郁闷的呢。
这些他都不觉得如何,那么其他比不上的,又何必去生气呢。
睡着的宛宜不得不说,这是个美妙的误会,可结果却是非常好。四阿哥的气消了,四爷府才会好过。
苏培盛再一次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低头的小太监,手里拿着炭盆,悄悄在角落放好。
“爷……”苏培盛不敢出声,动了动嘴唇。
四阿哥朝一旁的书架上看了一眼。
苏培盛立刻去取了下来,是本地方志,他记得爷并不怎么爱看,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面说,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四阿哥后,老老实实地带着人退了出去。
苏培盛想了想,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书房的门口,一手举着茶壶一手轻轻敲打着膝盖。
屋内屋外,皆是惬意自在。
手里的地方志看了一小半,四阿哥却已经有些想把靠在肩膀上的人推醒了。犹豫了一会儿,就听到对方舒服的呓语声。
想想对方的舒坦,在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四阿哥重重地哼了一声,才猛地站了起来。睡梦中的宛宜往旁边倒了一倒,忽感觉有人扶了一把,又快速地松开手。
好在此时,她已经清醒过来,才没有摔倒。
不过……当宛宜气嘟嘟地看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宛宜眼珠子轻轻转了转,想到睡前的事情,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四阿哥实在不想继续对着自家福晋的蠢脸,好在她这幅模样除了自己看到的人应该也就乌拉纳喇氏家了。突然,心里就有些不爽。
四阿哥转过身,离开宛宜的视线,迈着沉稳的脚步,撩开厚重的帘子。然后等帘子放下后,脚步略急地往出恭的地方去了。
以为这位爷生气了的宛宜,追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净房里。
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的苏培盛就看见四福晋对着一个方向笑。
宛宜轻轻按了按唇角,走到苏培盛旁边:“去伺候爷吧。爷若是问起我,就说我回正院去了。爷若是忙完了,闲了,可以请了爷过去。”最后一句话故意拔高了声音,不只苏培盛,在那屋子里面的四阿哥也是能听见。
四阿哥嘴角微微翘起,出去的时候,苏培盛已经端了铜盆过。
水是温热的,四阿哥洗了手之后,问起那小太监。
“……福晋仁善,那奴才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