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很惊异:您怎么知道?
她想了想:您…是认识我姑姑吗?
陆盈双手交握着,看似冷静,实际上指尖冰凉:你姑姑是不是国际法的律师?
右繁霜立刻道:是。
她追问道:您和我姑姑有交集?
陆盈看着她,似乎是有些艰难,一字一句道:陆氏在国外很多国家都有设所,她是陆氏在伦敦的一级律师,也是我的国际法启蒙老师。
右繁霜只感到不可置信,她站在原地都觉得身体一僵,有些艰难地问道:您一定和我姑姑很熟悉吧?
陆盈的眸子微红:是。
右繁霜艰涩道: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关于姑姑的一些事情,我和姑姑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还没来得及报答姑姑,姑姑就车祸去世了。
陆盈从最深的那个柜子里,郑重其事地取出一个盒子,语气沉重,像是寄托给她犹如生命之重的东西:这个交给你。
右繁霜打开的一瞬间,心脏像受到重重一击,眼眶湿润。
是姑姑的律师证。
上面都是英文,可是姑姑的照片鲜活,含着笑意,温暖的面庞恍如昨天。
还有姑姑的职位牌,一支刻着右媛名字的钢笔。
右繁霜紧紧握住那个盒子,压抑住想哭的情绪。
陆律师,谢谢你。
陆盈却痛苦地垂眸,一字一句:是我要谢谢你们。
陆盈看向那个空了的抽屉,像有一个许久未了的心愿终于了了。
你姑姑还有一笔诉讼费留在所里,加上陆氏一直有设立的人文关怀抚恤金,还有最后一个月的工资、离职补偿,你姑姑的资历很高,在陆氏待了二十年,所以这笔钱加起来,有两百多万。
右繁霜紧紧握着那个盒子,陆盈的每一句话都让她都泪腺发紧。
姑姑甚至没有机会拿走这笔钱。
可是她有一个疑问,一直都想得到答案,右繁霜的声音微颤:我姑姑的遗嘱是把钱全部留在医院给我治病。
她眸中泪光闪烁:可是一个不知道自己会突然死亡的人,会立遗嘱吗?
室内刹那一静。
陆盈僵住了,她第一次听说右媛还有遗嘱,可她第一次听,就觉得有问题。
果然,老师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陆盈浑身发凉:立遗嘱当然是件很常见的事情,可你姑姑那么年轻,那个时候还打算结婚,当然不太可能把遗嘱立得那么详细,这个遗嘱更像是应急。
右繁霜追问道:那我姑姑生前最后一桩案子是什么?
陆盈的声音沉重:是JH高管意外爆出JH的丑闻,随后被辞退,你姑姑协助那位被辞退的高管伸张正义。
右繁霜的面色一白:JH?
陆盈的情绪亦是低沉:是。
陆盈拍了拍右繁霜的肩膀:既然你姑姑的遗嘱是有关于你,那我把你姑姑这两百多万遗产打到你的卡里,就当是你姑姑给你的入职礼物,庆贺你成为她的后辈。
她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你姑姑是名噪一时的大律师,你要带着你姑姑对你的期望活下去,法律,不止可以用来谋取利益,追求公平,也可以伸张正义。
她意有所指,右繁霜心里却动荡,低头看向了右媛笑意晏晏的照片:陆老师,您可不可以,将当年的案件存档发给我?
—
黎珠低着头听训,却只能说出一句:爸爸,对不起。
黎承冷声道:少在外面给我丢脸,这个人我丢不起。
黎珠握紧袖角,声音却依旧低迷:爸,我知道错了。
黎承看着她,面色铁青:放眼望去,国内只有苏氏是你最值得嫁的夫家,不是你每一次吃瘪,我都去威胁人家,让人家处理,如果你没有处理的能力,往后就算结了婚,一样被抛弃,他们苏家有这传统,男人的心永远不在妻子身上,你也要去延续吗?
黎珠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