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得多了些,她现在应该也挺清醒的。
于是,在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结束了应酬的诸臣理所当然地发现了趴在案上睡着的主公。
“雒阳不比西凉,公务琐碎冗杂,她又记挂着徐/州,的确辛苦了。”荀彧叹了一声,转头看着被拉来充当壮丁的阿湘:“主公睡得不沉,能劳烦你送她回屋吗?”
“当然的。”阿湘冲他笑了下,指了指另一边醉得晕头转向的郭嘉吕布,“那边两个呢,也要我们送走吗?”
吕布:“啊??凭什么送我???”
郭嘉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过去,满怀关切的拍拍吕布肩膀。
荀彧松了口气:“还好。奉孝还清醒着,应当无……”
郭嘉:“因为你喝不过我,主公要把你扫地出门。”
荀彧:“……”话说早了。
秦楚眉头一,在听到郭嘉那声“扫地出门”时,才悠悠转醒。
她睡得本就不安稳,吕布郭嘉两只醉鬼也不知道压低了声音,醒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刚睡醒的大将军还伏在食案上,此时慢吞吞抬起脸,表情还有些懵,伸手揉了揉眼睛,盯着前方反应了片刻,才算真的醒了,看了眼阿湘,缓缓吩咐道:
“阿湘先找人,把奉先奉孝送走吧。房间我自己回去就好。”
“诺。”
吕布还在梗着脖子嚷嚷:“谁喝不过了?把郭奉孝扫地出门!扫出去!”
郭嘉哼了一声:“我比你多一坛,你算什么?”
秦楚眼皮一跳,感觉太阳穴有些发胀。从榻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捞起斗篷披在身上,向门外迈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对着阿湘体贴地吩咐:
“赶紧送回去,实在不行就打晕了拖走。”
她说完也不回头,拉门便走——倒不是生了气,只是今夜宴上太忘形了,她喝多了酒,睡得又不踏实,乍被惊醒,便觉得头昏脑胀,只想出门透会儿气,赶紧回屋睡觉。
没想到刚走出去没几步,便“啪”地撞上了人。
那人脚下一停,揉揉生疼的下巴,皱起眉,借着灯光定睛一看,不由“咦”了声:“阿楚?”
秦楚眨眨眼,见来人是他,也不客气,抬手一搭,半边的力气都压在他胳膊上,半推着茫然的孙策向前走:
“宴会上喝多了,阿策扶我一把。”
“喔。”他老老实实应了声,小心翼翼地隔着斗篷扶住了秦楚的胳膊,搀着她走了小段,才忍不住偏头看了眼她。
她是真的不常喝酒,即使被夜里凉风吹了一阵,醺色还是从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看起来困乏又懒倦,与往日分外不同。
孙策心里一跳,立刻意识到自己心态有异,赶忙低下头,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拉着她落荒而逃。
只是还没走出十步,忽听见身后“哒”的一声,他立马转头,便看见秦楚一个踉跄,差点被他拽得摔了跤。
孙策:“……”
看来是真的喝了不少。
他赶紧去扶,右手不经意拂过秦楚手背,感觉到轻微的凉意从掌心传来,不知怎地呼吸一滞,紧张于是变了味。他鬼使神差道:
“阿楚,我背你吧?”
他嘴上虽规规矩矩地征求着意见,挽着秦楚的手却已放下了,微微屈下膝,一双闪闪的鹿眼眨也不眨地向后望去,已经是等她上前的架势了。
左右四周无人,她也的确腿脚发飘。秦楚想,孙策既然愿意做这样幼稚的事,她也不嫌丢人——反正斗篷能挡脸。
人说借酒销愁,大约是因为醉酒后人常会做出些例外的事情。
秦楚一拢斗篷,作利索地爬上总角友人宽阔的背上,左手流利地搂住他的脖颈,右手又隔着冬衣一拍,给了孙策肩背一个响亮的巴掌:“驾!”
孙策被她手背蹭了下喉结,整个人一僵,头皮炸开似的背后发麻,好半晌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