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望着跟前软软糯糯的小人儿,喉咙底发出沙哑的声音道:“不必谢。”
小霓裳小跑回了罗维的身边,甜甜地喊着爹爹。
谢蕴见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这一幕,心口一窒,放下了一张银票就走了。
糯米见着银票的金额,远远超过谢蕴所吃的那一桌子菜。
追了上去,只听到谢蕴道:“连同乔若依他们桌的也都付了吧。”
糯米应下。
远处一直跟着乔若依与霓裳的姜瑜见到了这一幕,握紧着手说着:“贱婢!乔若依还真的想要拿着孩子来谢家上位。”
周诗徽道:“我若是你啊,定然是忍不了的,这父女连心,若是不除掉乔若依的女儿,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乔若依就能嫁进谢家了呢?
这原本谢家家主夫人与你只有一步之隔,你如今要眼睁睁地看着与谢家主母之位失之交臂吗?”
姜瑜摇头道:“我不要,我听你的,我要除掉那个小野种!”
周诗徽笑了笑,她在江南处处受制,来临安整整五年了,她想起在长安洛阳之时的事都觉得是屈辱,她娘惨死,她却连守孝都不行。
她要乔家的人都得到报应。
乔若依要怪,就该去怪罪乔律,怪罪乔锦娘去!
……
罗维近日以来忙碌得很,临安这边的兵力已部署好了,只是离临安约摸着五百里处便有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雁荡山飞贼。
往日里,雁荡山飞贼与官府乃是井水不犯河水,当地官员百姓都已经和飞贼有了相处之道。
可是这一次陛下率领群臣来临安之后,还要巡游,这雁荡山飞贼不得不除。
这也给了姜瑜与周诗徽可乘之机。
周诗徽对着姜瑜道:“罗维力破雁荡山山贼,那贼首逃窜定然是不甘心的,不如你买通那个贼首,即便是事情败露,也是因罗维剿匪而得到的报应。”
姜瑜想了想,道:“可是如今临安城之中到处戒严,临安城之中的百姓更是只出不进,人人都要接受盘查,即便是寻到那贼首,也未必能够混入临安对那小孽种动手呐?”
周诗徽笑了笑道:“这有何难,诓骗着乔若依带着那个小孽种离开临安不就行了吗?”
……
乔若依与当地官员说了接见陛下的礼节之后,也开始查着当地衙门内的女官署。
各地女官署本是为了女子所思虑而见的,可是当地有些故意夺取女子福利之事也不在少数。
乔若依在临安衙门里时,就有禾城丝绸商的女工来告密,离临安不远的禾城就有着有些丝绸商户明明是男子继承家业,却故意立女户,为的是少纳税。
非但如此,那些商户还剥削女工,当地的女官署对此事视若无睹。
乔若依收到了此消息之后,便想着去一趟禾城。
罗维人在雁荡山,乔若依便将霓裳一道带上,出发去了禾城。
禾城与临安相邻,从禾城之名便知这是鱼米之乡。
吴侬软语甚是繁华,此处家家户户都养着桑蚕,到了禾城时,便可见桑女采桑喂蚕的画面。
霓裳头一次见到蚕宝宝,毫无惧意,反倒是乔若依,怕极了白色蠕动的虫子。
小霓裳抓着一条桑树上的蚕宝宝去吓唬着乔若依,乔若依吓得连连后退,不料落入一人的怀抱之中。
罗维半抱着乔若依道:“霓裳,你又调皮了,别吓唬你娘亲了。”
乔若依见到了罗维道:“你怎得过来了?你不是在雁荡山吗?”
罗维说着:“雁荡山的山匪已剿,只是留下那贼首带着些小弟在当地官员的通风报信下逃窜,今日追查他们这些人在禾城之中。
你最好还是早日带着霓裳回临安,那贼首是穷凶极恶之徒!”
乔若依说着:“我在禾城有些公事,待办完公事就立马回临安,况且有你在,我还怕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