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五月的天是多变的,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傍晚时候便雷雨交加。
方回到侯府的乔锦娘不由地担忧起来团哥儿。
去年,团哥儿就极怕打雷,不知今年如何……
陆宸回到东宫之中,身边的内侍见到他的手上有着伤口,连连请来御医为陆宸包扎。
团哥儿迈着小腿,蹭蹭地跑到了陆宸的怀中,“爹爹,打雷,怕。”
陆宸摸了摸团哥儿的小耳朵,“不怕,团哥儿是小小男子汉,不怕打雷。”
虽是这般说,陆宸却还是将团哥儿抱在了怀中。
团哥儿趴在陆宸的肩膀上,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怎么不来见团哥儿了呢?”
陆宸:你那没良心的娘亲,抛夫弃子要另嫁他人了。
面上不流露丝毫情绪地道:“娘亲有事不能来东宫,不过用不了多久,娘亲就可以一直过来陪伴着团哥儿了。”
团哥儿虽年幼,却也隐隐约约地有些觉得,今日爹爹的话中,并没有以往那般的笃定。
陆宸哄着团哥儿入睡后,便命人去静华长公主府之中请林墨入东宫。
林墨来的时候,一副好事被打搅的憋屈模样。
“殿下有何事,这般晚了还急着招我入宫?莫非是深夜无聊清心寡欲,特意寻微臣来谈心?”
林墨自小就是陆宸的伴读,虽有君臣之别,但私底下也向来轻松,会些玩笑。
陆宸望着林墨道:“听说你父亲有一门生,高中解元,这次恩科有望可以夺得魁首为状元?”
林墨摇了摇扇子道:“殿下,这会儿都快亥时了,您要招揽人才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陆宸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急!”
林墨:“……这李赟不过就是文章做得锦绣了一些,要说状元之才还真的未必。
他的解元不是在长安考的,而是随他父亲去了西南的边陲小镇,在那边考个解元并不难。”
又不是真正不拘一格的人才,用得着这般夜里去公主府之中寻他吗?
明知他在公主府之中是去做什么事的!
陆宸道:“你去传话,明日让他来东宫之中。”
林墨:“……”
莫非这李赟真有什么他不知晓的过人之处?
才让殿下不惜这么大晚上打搅他的好事,只为传话给李赟,让其明日就来一趟?
……
李家上下连夜听闻了林墨传来明日东宫太子召见的消息,几乎是彻夜难眠。
李母是极其兴奋的。
李老夫人却是冷静得说着:“这太子若是要招揽才子,也不该这么晚了让林公子来传信,
何况真若是要招揽,也合该看看科举成绩如何。”
李父也是好奇:“此回恩科本就是以太子名义,陛下早就有心让太子来主持殿试。
这届考生本就是太子的门生,何来的招揽不招揽?”
李夫人陡然间想到了什么,道:“会不会是因为安远侯府的缘故?
听闻太子殿下对安远侯府的庶女极为疼爱。今日及笄宴,太子殿下还亲自登门送礼。
许是听说了我家赟儿是他未来的姐夫,想考验一番我家赟儿的才情呢?”
李大人也觉得这般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还是叮嘱李赟,明日切莫得罪太子。
乔锦娘一大早就收到了福安郡主传来的帖子,里面写着团哥儿昨夜里被打雷吓着了,哭了一夜直喊娘。
乔锦娘将帖子给烧了之后,斟酌再三,便还是出门了。
她终究不能对团哥儿坐视不理,况且他还这么小,便是要狠心,也得他再大些。
上了荣王府的马车,乔锦娘见马车驾驶的方向并不对,不像是朝着荣王府去的,而是朝着东宫去的。
马车停下后,她望着跟前巍峨的宫殿,不由地叹气,还真是东宫。
乔锦娘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