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道:“难不成我要与父亲母亲说,当初我在江南的赘婿是太子殿下?何必告知给他们多添烦恼呢?”
只要她定下亲事,陆宸绝对舍不下脸来承认自己是赘婿。
此事,或许可以瞒着侯爷侯夫人一辈子。
陆宸听着乔锦娘的解释,也觉得名分未定之前,没有必要告诉安远侯夫妇,道:“正好东宫处还有一点冰镇的杨梅,等会让人给你拿来。”
“不必了,我不爱吃杨梅了。”
乔锦娘转身去抱着团哥儿,团哥儿冲着乔锦娘笑了笑,“娘亲,划船船!”
乔锦娘看了眼日头,这朝廷举办的龙舟赛再过半个时辰也要开始了,“好,我带着你去看划船船,不过团哥儿得把面具戴上。”
乔锦娘从糯米手中拿过来两个面具,一个给团哥儿戴上,一个给自个儿戴上。
陆宸见着乔锦娘只遮住半张脸的面具,这是在今年的元宵灯会上的时候买的,他也有一个,那日临安城的灯会热闹非凡。
往年的元宵节,她总会忆起爹娘,今年的元宵节是锦娘玩得最开心的一次。
只是此中有了他落水的一个小插曲,也正是因为落水,他回忆起了前程往事。
“我的面具呢?”
乔锦娘对着陆宸道:“你如今是太子殿下,不该坐在太子的位置上观看龙舟赛吗?
在百姓之中被人发现我抱着团哥儿看赛龙舟,多少有些不妥,我才戴了面具的。”
陆宸蹙眉道:“我何时答应过你,允你瞒着身份带着团哥儿看龙舟了?”
乔锦娘指着陆宸腰间的香囊,“你讨要香囊时,不是说过让团哥儿陪我过端午的吗?”
陆宸:“孤的意思是让你见见团哥儿,并没有让你带着团哥儿挤在百姓中间看龙舟,团哥儿如今身份不一般,若是出了事,你可能担待得起?”
“他是我儿,我怎会让他出事情?”乔锦娘抱紧着团哥儿。
陆宸低声说着,“今日父皇也会亲临观看龙舟赛,团哥儿念了许久要看龙舟,今日若是他不在,难以和父皇交待。
若你要陪着团哥儿看龙舟过端午,那只能就随在孤的身旁。”
乔锦娘竟不知陆宸这般无耻,“你上次分明说的是端午之时我能陪伴在团哥儿左右的。”
陆宸道:“孤也没有说你不能陪伴,左右,不过两月,你便是孤的侧妃,这会儿你陪伴在孤的身边看赛龙舟,也不过分。”
乔锦娘握紧着手,刚刚抬起手,就被陆宸给握住了手腕,“事不过三,再打孤巴掌,便要治罪了。”
乔锦娘单手抱着团哥儿有些吃力,她道:“快放开,我单手抱不住团哥儿,我随你去便是了,只是我需要去换套衣裳。”
陆宸这便放开了乔锦娘,抱过团哥儿,唇角微微淡勾,“那快去换衣。”
在临安端午还有一种说法,是恶日。
临安城之中流传着白蛇的故事,那白蛇便是在端午日里显出原型来。
江南气候潮湿,端午日蚊蝇孳生,疫病四起,五毒俱出,戾气致病、阳专为阴,是以有恶日之言。
让孩子佩戴五彩绳,额头上写王字都是为了护其安康。
乔锦娘幼时曾经在端午日里未曾佩戴五彩绳,生了一场重病,吓得父母每年端午时都关了酒楼照看着她。
乔锦娘在有了团哥儿后,端午节时也是寸步不离团哥儿的,怕他因此招惹了瘟病。
陆宸轻轻地抚了一把香囊下的流苏,他自是知道乔锦娘在端午日里对团哥儿的看重,不怕她再躲了。
乔锦娘命着糯米去成衣铺子里买了一身新衣,还有一顶头帷,白色的云烟纱垂下,遮盖住了她的面容。
陆宸见到乔锦娘这般,只当她是害羞。
乔锦娘抱着团哥儿从太子的马车上下来时,两边已经满是百姓,太监通传太子殿下道,观景台上的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