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无有齐军攻击我等,念同族情而已!”
韩德枢心下苦笑,心说贤侄你几时有是汉家儿郎的自觉了?
不过,自也由得他,而且,好像这世交贤侄,也经常看来自齐地的书籍,现今这一套,好像就是齐地最近兴起的华夏诸族之论。
何况,他也没说错,齐军确实网开一面,一直没理会自己等南军战阵,当然,也有数队骑兵虎视眈眈,显然是防备自己等加入战团帮契丹人脱困。
“助圣天子,杀契丹狗!”韩德让,高高举起佩剑,带头大呼。
“杀契丹狗!杀契丹狗!”将领军卒都大吼起来。
韩德枢几名亲信将领,见主帅并不言语,便知端详,舞动武器吼道:“全军听令,今日我汉家儿郎阵前倒戈!助圣天子,杀契丹狗!”
他们带头大喊,自也是说给齐人听得,免得军阵一动,齐人以为要攻击他们,而率先发起冲锋。
“杀契丹狗!”“杀契丹狗!”
几名将领带头冲出,立时黑压压步卒,许多响应,跟在主将身后,怒吼着,向被退的耶律奚底部追去。
又有一些刚刚从齐军阵中冲杀出来的契丹骑兵,逃过来时,却被有将领带头射箭,立时箭矢如雨,阻断了这些契丹骑兵退路。
当然,也有一大半将领军卒,都心下惶惶,不知所措,也只能听天由命。
……
惨叫声中,耶律奚底身旁护卫,不时有人中箭落马。
从登高山后奔袭出的近千轻弓游骑,如果是正常交锋,本来也算不上太大威胁,但现今截杀溃逃之军,却简直是猎鹰追捕羊羔一般。
这些骑手,又各个神射,直射得北退的契丹骑兵叫苦不迭。
又有百四五十骑兵,就直直的追在耶律奚底身后,为首锦袍玉冠南人贵族青年,箭不虚发,每次弹弓,必然有一名甚至数名护卫落马。
有悍不畏死的护卫,分出百余骑去驱赶他们为大详稳争取逃离战场的时间,却被那锦袍贵人领着部下尽数诛射,甚至根本未能阻上一阻,对方追击的方向根本没变,就直直的追上来,分出去的百余名护卫,有十几人和他们交错而过,纷纷跌下马,好似是那锦袍贵人,用箭矢舞动,便七八名卫兵被刺落马下。
耶律奚底身后的护卫,在惨叫声中,越来越是稀少。
不过,渐渐的,耶律奚底和十几名亲卫,渐渐落下了其他护卫一段距离,他们胯下马都极为神俊,尤其是耶律奚底所乘雪白骏马,更是家族中近年来的第一神驹,他被家族寄予厚望出任中京留守时,老父亲亲自将这匹神驹交到了他手上。
比之寻常骏马,这匹雪白神驹不管是冲刺还是耐久,都更胜一筹。
后面追着的陆宁,已经纷纷蹙眉,本来斜刺里冲出截击,却不想缀到后面后,却是越追越远。
眼见,已经到了数百步外,渐渐的,也只有自己还能勉强追在后面。
就这样被这家伙逃掉?
陆宁猛地一咬牙,突然身子猛地向前纵出。
丘陵阡陌,眼见从农田要上土路,耶律奚底心下更是一袭,奔跑真正的路途,自己胯下雪马更能发挥长项,定然能将齐人追兵甩的远远的。
只是,心中又哪里有什么庆幸之意,看今日,只怕能逃出参合口的自己部众,十都未见得能有二三。
全是部族骑兵,却几乎被打成了歼灭战,这种惨败到底是怎么酿成的,说出去,怕都没人会信。
尤其是,他家族显赫,他更是多有战功声名赫赫,早晚是南北大王之一,但今日之败后,只怕天赞大王盛怒,他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不过,那南人皇帝,竟然和传说中一般神勇若斯,看来亲历矢石对他真如家常便饭,竟然亲自率轻骑追击自己。
若就在昨天,如果有人说,南人皇帝率百余轻骑追杀自己,那自己定然欢喜的喝个昏天黑地,哪有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