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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陆宁从来不是理想主义者,更没觉得现今就能形成什么完美的制度,但求能带来些改变,带来些思想冲击,又在现今的历史惯力的约束下,慢慢形成一种平衡,一种可以说得上对这个时代来说,还不错的制度,而不是自己身死国灭,那就没枉自己折腾一场。
至于这大名府,陆宁更想看一看,自己还没有真正掌控官吏的地界,自己的新政,会被怎样歪曲的执行。
历朝历代,变法者无不会遇到这个难题。
不过自己变法起自乱世,自己控制疆域尚小,小到甚至自己可以各个州府都转转,又有刚刚在军民中树立起来的威势,相对来说,好似难度比较小,但偏偏自己变法内容有些激烈,便是现今民风尚没那么保守,还有大唐开放进取之风,最后如何,终究还是未知数。
苗氏长兄苗大郎,便是这大名府商税司四名押司之一,所以,尤五娘说起给自己送来一个善作女红厨艺更佳的婢女来给自己洗衣服做饭,陆宁便应允,当然不是因为她洗的衣服干净松软,做的膳食美味可口。
说起来,现今民风还没真正经过程朱理学熏陶,很多女子虽然有守节观念,但远远不似后世看作什么神圣之事,现今女子夫死改嫁很寻常,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如此,如郭荣续弦的大符皇后,就是前夫死后,才改嫁的郭荣。
哪怕到了一百多年后,靖康之难,宋国帝妃帝姬(公主)被尽数俘去金国,大多饱受屈辱,却没几个自尽全名节的,这令宋国臣民大感耻辱,据说,这也是朱熹理学中开始对女性名节格外注重的原因之一。
当然,民间风气的改变不是一蹴而就,整个宋代,女子仍然比较自由,甚至就业率很高,直到后世,程朱理学才渐渐被过度曲解,慢慢成了禁锢女子的工具。
是以,现今这苗氏,莫说陆宁,便是尤五娘,也觉得留在王宫中为婢,没什么奇怪,并不怎么担心她内心深处敌视齐王,反而按照尤五娘及现今很多女子逻辑,她丈夫罪有应得,她没被发到司隶监为奴,甚至提拔为宫中女官,该心存感激才是。
苗氏心中,应该也是如此想的吧。
而现今陆宁问起她长兄,苗氏吓得娇躯更是簌簌发抖,稽首带着哭音道:“小婢兄长,和小婢罪夫一向不睦,小婢之罪夫,对我几个兄长很瞧不起,他们并无什么来往……”更泪眼婆娑下,求饶的偷偷瞟向西尚宫娘娘。
但西尚宫娘娘,又哪里会看她一眼。
陆宁怔了下,随即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想见见你兄长,你帮我说说,在商税司某个差事。”
苗氏呆了呆,但闻听这位恐怖人物不是要治自己娘家的罪,稍稍心安,抹着眼角泪痕,忙道:“小婢,小婢要,要如何说?”听的能回家,又是国主首肯,她的心,突然变得热切起来。
陆宁笑笑,便对她交代起来。
尤五娘并不插言,美眸流转,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
一个多时辰后,陆宁就坐在了苗府前院厅堂,他现今虽然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但胜在干干净净,怎么都比寻常男子看着顺眼的多。
是以坐在陆宁对面的苗氏长兄苗押司,打量着陆宁,也是连连点头。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威严中年人,略黑略矮,令陆宁莫名其妙想起了那位宋押司。
苗家在这大名府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显然经营多代,也很有些根基,宅子很大,看起来,苗家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只是苗押司及几个弟弟,分开了几个院子而已。
苗氏看来在娘家时是很受宠的幺妹,现今回府,一众女眷以老夫人为首,抱着她痛哭不止。
就现在,陆宁还能听到苗家老夫人和苗氏隐隐的哭声。
陆宁耳目聪敏,更能听到苗氏正哭诉着说自己教过她的话。
大体的故事就是,苗氏在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