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葛家柜坊,说明去东海用这些钱,那么就会得到飞钱票据,票据一分为二,另一半,就有葛家柜坊快马送来东海,商人来到东海,凭票据从东海分号提出款项。
而同样,在东海赚的铜钱,也可以存进东海葛家柜坊,得到飞钱,回家乡再提取,就免得带着大量铜钱上路,不说遇到劫匪,就十几贯铜钱,也上百斤重,雇佣车马,又要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而飞钱,正是因为行商的窘迫,才孕育而生,原本是唐时中央和地方官方开设,后来,普及到民间。
东海,现在就缺飞钱柜坊呢。
陆宁现今可没实力在各个繁华州府都开设飞钱柜坊,不说没那么大资本,就说出了东海,其柜坊遇到什么麻烦,他根本鞭长莫及。
葛员外能敏锐的嗅到东海将会成为一个小小的贸易中心,更运送来十万贯巨资为柜坊之本,这人的商业头脑确实不简单。
而扣下这十万贯作为输给自己的彩头,搅和黄了这件事,对东海的发展来说,实际是因小失大。
当然,三十万贯的彩头,自己可不是和这二世祖闹着玩就这么算了,让他想办法慢慢还就是,葛家家大业大,葛四郎更是葛员外最疼爱的儿子,十万贯的柜坊业务交给他来打前站,可见对他的偏爱,这件事办成,对葛四郎在家族中的地位大有裨益,这分明就是为他铺路呢。
所以,细水长流,这笔钱才黄不了。
而且,自己这历次赌斗,这应该是第一笔,有希望真的把三十万贯拿到手的赌注了,虽然,时间上,可能会有些长。
陆宁来之前就早有了决断,而葛四郎,傻呆呆盯着陆宁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抱着陆宁的大腿哭了起来,“东海公,东海公,你就是我的活菩萨,是我的祖宗!东海公呦……”
他是真的情不自禁,当发现,此次运来东海的十万贯钱,都要输给东海国主后,他是真的慌了。
他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但不傻,他明白父亲将这趟差事交给他的意味,临别时也看得到三个哥哥眼里的妒火。
这趟差事办砸的话,和以前闯的祸可完全不同,只怕,从此在家族中,再无他的立锥之地。
却不想,东海公上门,竟不是来逼债,而且,要将近万贯到手的银钱还给自己,而只要这差事没被自己搞砸,其他的,便都有得商量不是?三十万贯虽然是巨款,但慢慢还总有还清之日,如果差事砸了,自己以后就全没了未来,父亲震怒下,赶自己出家门都有可能。
抱着陆宁大腿,葛四郎哭得泣不成声,第一次,遇到这样令人绝望的绝境,却不想,被眼前这人拉了上来,这一刻,好像欠这家伙三十万贯也好,一百万贯也好,都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事,他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如今阴霾散尽,苦尽甘来,他哭了个昏天黑地。
从出生到现在,他也没经历过如此剧烈的情绪转变,没有如此大喜大悲过。
“先说说吧,你近期能给我筹到多少款项,不动用这十万,而是用你的私房钱。”
东海公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令葛四郎打个激灵,这才明白过来,三十万贯的巨额债务,已经落在了他脑门上。
爬起身,看着东海公有些嫌弃的蹙眉看他锦袍上被自己抹的鼻涕眼泪,葛四郎又突然觉得有些好玩,东海公,好像很萌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
陆宁无语的看着他,这家伙,脑子绝对有问题,这才是有癔症呢。
“我想想啊,我可以支配的本钱,有一万多贯,嗯,那个我可以卖了,还有那个,嗯,扬州的宅子里的王右军的那几幅字帖,嗯……,是了!”葛四郎眼睛又一亮,“还有家父有一宝贝,但我早用赝品替代过,真品我拿出去炫耀,但家父不识得真品赝品,所以这宝贝我可以为东海公拿来,但东海公需收藏,家父百年后,才可拿出来售卖,不然,事情就会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