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的风寒果真加重了。
他当晚就发了高烧,昏昏沉沉,头痛欲裂,而封栾很不放心他,恨不得立即令人将他移到自己的寝宫中来,仍是住在偏殿,好方便自己探视照顾。
可封栾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他风寒未愈,下午偏偏还在那凉透了的浴水中泡了许久,已退下去的高热又复上来了,容太医夜中来了好几趟,满心莫名,也只能猜测两人或许是因为走的太近,互相过了病气,才能一起加重病情。
好在风寒不是大病,叶阳喝了两天药,便已退了烧恢复如常,封栾比他好得更快,早已操心忙起政务,而掠影的调查似已经出了结果,那日被御隐卫抓住的小太监并不经审问,起初还嘴硬说是沈妃指使,上了一轮刑,他便说了真相。
封栾羁了浅翠,却未曾动楚怜,只是令沈少珩守住楚怜宫外,以免走了消息到楚家,再引楚和谦警惕。
此时终已到了清算的时候,长宁铁骑也已抵达京畿,再有一两日便能进京,而沈少珩亲审浅翠,想从她口中将下毒一事也问出来。
叶阳寻思着,这时候他要是再不去见封越,那可能就来不及了,反正他这感冒也好了七七八八,赶紧的抓紧时间,去护国寺一趟,和老乡认一认亲。
他得了封栾允许,在掠影和一干御隐卫随行护送之下赶往护国寺,封栾还留在宫中,处理他那一堆积压的政务。
反正他嘴上说自己放心,如今总不能再食言,他只能再三嘱咐掠影注意云侍君的安全,而后又看向叶阳,让他早些回来。
这絮叨程度,简直让叶阳有些不想说话。
等他抵达了护国寺,寺中僧人见他一人来此,略有吃惊,可叶阳带着封栾的手谕,住持便仍是恭敬将他迎进寺中,送他到了封越的小院外,而叶阳和住持了解了一些封越的近况,才知自那日封栾说要让封越生个孩子后,封越便陷入了一级自闭模式。
他不许任何人进他的房间,只靠着门缝递纸条和其余人联系,而他这举动……倒是佐证了叶阳的猜测。
从那一句“莫挨老子”开始,叶阳就觉得,这封越或许与他一般,都是另一个世界穿进书中的人。
只不过封越的普通话似乎不太好,他闭口不言,仅靠字条和外人联系,应当正是为了掩饰他的口音,以免被其他人瞧出端倪。
叶阳不知道他是何时来到书中的,可自己是云阳身死之时方来此处,那这四川小哥很可能就是在封越遇害时穿书到封越身上的,而以叶阳目前对封越的了解,这些年让封越濒死的,只有一件事。
封栾登基之时,封越逼宫,而后重伤,却侥幸留了一条命在,从此便被封栾关在这护国寺中。
也不知道封越能不能看到书中主要角色的好感度,若是可以,那从封越的角度来看他这些年所经历的这些事……就有些可怕了。
他穿书醒来,睁眼就被人关在了寺庙里,只有个对他好感贼高的男人时不时来看他,偏偏这人还不咋喜欢和他说话,叫得又那叫一个亲密,他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时间久了,他不小心想歪,好像也蛮正常。
……
叶阳独身一人来此,他进了屋,屋内的封越极为吃惊,对他的抗拒果真远胜前几日,恨不得立即蜷缩至墙角,一言不发,只是抱紧怀中的猫儿,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叶阳。
叶阳想了想,令掠影退下,还让掠影先离开这院子,走远一些,一面听见了他们待会儿的谈话。
掠影有些委屈,还很担心他的安危。
毕竟皇上再三嘱托,他不放心叶阳一个人在这儿,谁知道封越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叶阳只好编造借口来哄他。
“他的手连笔都拿不住了,一个废人,怕什么。”叶阳小声与掠影道,“皇上让你保护我,你不如先去院子周围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他连哄带骗,掠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