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受苦受累。
这次的工程款没有要下来,大儿子嘴上说着没事,他朋友不急,自己却拼了命的接工程,不管是大活还是小活,只要能接的活他都接,每日每夜连轴转拿命似的熬。
他看着也心疼,想联系联系以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催催款,拿着手机翻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找谁。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呐。
何洛将家里的情形看在眼里,他查了查拖欠他们家工程款的那个投资方叫黄玉辉,也是个房地产商,以前还经常提着礼物上门来拜访他爸,不过他爸没怎么搭理就是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人家不搭理他们了。不过,何洛还是觉得他爸人品更好些,他爸不搭理这个黄玉辉是因为他总想走他爸的捷径,而这个黄玉辉明显就是小人得志!
何洛挺瞧不上这种人的,可再瞧不上也没有办法,现在人家卡着他家脖子。
他爸他哥拉不下来脸去找这种人,他拉得下来,反正他以前就是一吊儿郎当的富二代,闹个笑话丢个脸什么事的常有,脸皮可厚可厚了。
于是何洛每天下班饭也不吃了,一下班就去堵这个黄玉辉,去他公司等他下班,去蹲他家大门,去他要去的交集场所,只要一看见人,他就冲上去问:“黄总,景秀苑三期完工的工程款,贵公司财务到底什么时候能打款啊。”
大多数的时候,何洛不出意外都被保安给架走了,但也有他能钻到空子的时候,比如这个黄玉辉出去交际的时候,交际场所他就没有办法拦他吧。
他不蹲包厢外,就蹲厕所边,等黄玉辉喝多了出来上厕所,他就赶紧咽下卡在喉咙里干得噎人的馒头,凑上去继续问:“黄总,景秀苑三期的工程款,贵公司财务到底什么时候能打款啊,这都快两个月了,别下面的财务把钱给贪墨了吧。”
黄玉辉刚拉开拉链,正准备放水,扭头就看见何洛顶着一张还带着馒头屑的嫩脸找他要钱,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尿了不少在裤子上。
看着裤子上的一滩痕迹,黄玉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他这段时间都快被这小子给吓出病来了,不管在哪儿这小子总是能出现在他面前,有一次更是差点爬到他和他情妇的窗户边看他们现场直播。
黄玉辉忍到现在终于没有办法再忍了,他拉好拉链,压着怒火瞧着何洛:“要钱是吧,跟我来吧。”
说着就把何洛带进一个包厢里,包厢里还坐着不少人,有些人是何洛以前认识的,有些是他不认识的。
他们一进去,这些人不出意外地都向他们看过来。黄玉辉把何洛拉到人前,向众人说道:“这是以前那个荣昌集团何荣昌的小儿子,现在他爸刚给我做完了一个工程,天天追着我屁股后面要钱呢,要钱可以,就是这要钱也要有个要钱的规矩是不是。”
黄玉辉这话不可谓不狠,捧自己还要踩何家两脚。何洛眨了眨眼,跟听不懂似地问:“什么规矩啊。”
黄玉辉笑了一下,从桌上取过一瓶二锅头样式的酒瓶子,往桌上的几个小玻璃杯里倒满酒:“自然是喝酒了,我们国家盛行酒文化,这好事坏事,求人办事,哪有不喝两口的,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这六杯酒你总要喝的吧。”
何洛不喝酒也大概知道一瓶二锅头的度数在五十度以上,就他这种平时不喝酒的人,喝几瓶四五度的啤酒都会醉,更别说这几杯五十度以上的酒喝下去会怎样了。
他咽了咽喉,向黄玉辉确认:“喝了,你就能把钱打给我爸吗?”
黄玉辉向他点点头:“喝了,我就能把钱打给你爸。”
何洛脸上扬起笑容,朝包厢里的其他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点头示意:“各位叔叔伯伯听到了,这位黄总说了,只要我喝了酒,他就把欠我家的工程款打给我爸,还请各位叔叔伯伯给我做个见证,我怕黄总他贵人多忘事,我喝了,他转背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