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您去忙吧。”
岑姝看了眼上完茶站在沙发边面露担忧的王姨,轻声说道。
王姨警惕地看了眼坐在一侧沙发上,穿着黑袍,身材高大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厨房。
“岑小姐似乎并不意外。”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好似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般。
难得周日,岑逸青和林岚去过二人周末了,岑姝抱着睚眦漫不经心地顺着毛,杏眸微微眯起,“前段时间我做了几个梦,不知道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男人哦了句,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岑小姐可说来听听。”
“自古舐犊情深,血缘亲情足以让人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梦中,一对夫妻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儿,不曾想却身患重疾,早夭,妻子伤心不已,丈夫亦悲痛万分,便想到一秘法……”
岑姝抬眸看向男人,勾了勾唇瓣,“先生可知?”
男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传说有一秘法,以死气养尸,可保尸体不腐,以死气和阴气养魂,可保魂体不散。”岑姝眸底闪过一丝凌厉,“想必先生对此事应该更有话语权吧。”
男人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眸子怔怔地望着岑姝,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岑姝面前。
“求岑小姐救救小女。”
岑姝起身侧步躲过他的一跪。
之前三次入梦,岑姝隐约有了些猜想,可正主一直没有找上门。
“当初在电影院的时候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们。”
眼前的男人,正是当初在无人电影院遇见的男人,像这种家族的事情,岑姝并不想掺和进去,因此只是警告一番后离去。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男人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嘴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岑姝望着眼泪横流的男人,轻叹道:“你找我无用,更何况,你问过你的女儿,她是否以这样的形式留在世间?”
活尸,既是身体已死,魂魄却因为某些原因困在了身体里,这种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自然也失去了五感。
在电影院的时候,女孩偷吃了古霍地给她的爆米花,可对于女孩来说,其实根本没有味道。
甚至人间的食物带着阳气,女孩偷吃会伤害她的魂体。
这也是那天女孩身旁的妇人为何阻止女孩偷吃的主要原因。
男人跪在地上,紧咬着牙齿,“囡囡肯定不愿,她每天都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她想要朋友……可是,我们只是想她在我们身边待地久一点,久一点而已啊!”
岑姝望着男人这般模样,紧皱眉头,“你们只是在以爱之名对她进行捆绑而已的。”
以死气养尸,女孩无法见太阳,甚至不能和人靠太近。
就仿佛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岑小姐,囡囡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魂体不稳,随时有灰飞烟灭的可能,我想请您帮我救救她!”
男人身材高大,可此时跪在地上,弯着腰,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弯了脊椎。
岑姝抱着睚眦,垂眸望着男人在思考,突然觉得指尖微微刺痛,低下头,就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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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印家,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家族,专门做丧葬生意。
若是有人仔细统计了解,就会发现,默默无闻的印家几乎把宣城整个城市的丧葬都垄断了。
装骨灰的陶罐,布置现场用的花圈等。
自古,丧葬之事向来被人忌讳,很多人都是找到专业团队然后走个流程就完事。
因此,印家虽然有名,可又不那么有名。
一辆低调的黑色SUV穿过树林,缓缓驶进一栋别墅。
别墅很大,一眼望去,仿佛一个大教堂。
车子在门口停下,车门打开,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又匆匆地跑到后座恭敬地打开了后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