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祎成想了几秒,才意识到祁旻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那个人是你们的……养子?”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安东不忿儿地纠正道。
而祁旻却给出了进一步的解释:“当时米米找到了一个大脑各区物理形态最接近标准模型的婴儿,准备用他来完成在类脑体里复制新生人口的实验。她当年的这个理论当然是错的,我们为了限制她的研究,避免继续祸害那个无辜——”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至少在当时是无辜的孩子,不得不主动办了收养手续,成为了他的监护人。”
“那简直是让我当时本就不空闲的生活雪上加霜啊。”祁旻随口感慨道,“辛辛苦苦工作一天,下线就看见那么个玩意儿,我是造的什么孽……”
“你还好意思说,我可是一整天都得看着那个玩意儿呢。”安东跟着抱怨道。
“那你肯定是小时候惹到他了,否则他现在怎么这么恨你?”祁旻开玩笑地摊手道。
听起来确实有些荒谬,但姜祎成也不是没听说过其他处得不好的公元人家庭。毕竟过了一百多年,就算是在地球时代还算和谐的普通家庭,到了现在大概率也都是会各走各的路了。而在原先就处得不好的亲子关系,现在发展成仇人倒也不算太难理解。
不过在星际航行时代出生的白沅却弄不太明白:“就算是被迫收养的,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吧?”
祁旻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地解释道:“我们都是正常人,不可能是因为那小子挤占了我们的休息时间就对他怎么不好。”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实际上,在那小子小的时候,我们相处得还算不错呢——当然,他跟米米肯定是比不了的。”
这对待两个孩子的不同态度,倒是双标得毫不掩饰。
“其实那小子小时候还挺怕米米的。”安东却说道,“为了不被拉去切脑袋而刻苦学习,真难想象最终会变成这样儿……”
从他们的话中,隐约还能感受到曾经作为家长对孩子的关心。姜祎成觉得这俩人看着倒像是合格的家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亲子关系能差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要说“切脑袋”,恐怕也是大人吓唬小孩儿的吧?可能是造成了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所以说,知识改变命运啊。”祁旻调侃道。
“可是现在,他跟那个阿迷的关系……”白沅对于涉及“乱啊伦”的事情还是难以启齿。
“你如果想问米米是不是睡过那小子,那当然是睡过。”祁旻冷笑了一声,“丫整天跟在米米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就是想突破我们的底线——不过无所谓了,米米的事儿我们也管不了。”
“反正你闺女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安东却如此说道。
祁旻没有回应他讽刺自己女儿的话,只是对姜祎成和白沅说:“总而言之,那小子跟我们就是这么一种关系。但倒也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危害,在地府毕竟有米米管着他呢。”
“说来惭愧,办场婚礼还能出这种乱子。”安东也说道,“让您二位见笑了。”
这哪笑得出来啊,当时看他们“神仙打架”,受到惊吓还差不多。
“唉,看来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姜祎成只是顺着他们的话感叹了一句,便拉着白沅一起告别离开了。
——
远离了祁旻和安东这对危险分子,回到婚礼现场,白沅才颇有顾虑地对姜祎成问道:“他们这帮……究竟是什么人?地府的高层都是这样儿的么?”
“这我也不知道。”姜祎成不得不承认道,“我倒是早就觉得祁旻这人不太正常,但也没料到她这么不正常。”
“可她是地府的CTO……”白沅犹豫地说,“怎么着当面儿也得尊重点儿?”
姜祎成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话他道:“你知道得尊重,